宋靖玉心中一愣,她匆匆跟著侍女的腳步走到客廳。

阿容躺在榻上,麵容蒼白。宋靖玉見他的第一反應,便是這餘毒又發作了。她急忙請了郎中來,他的脈象平穩,並無什麼異樣。

究竟哪裏出了問題?

阿容麵色痛苦,他指了指腿上的傷,道:“我…這裏疼…”

宋靖玉拉開他的褲子,才發現他膝蓋上有一個傷口。

這傷口雖然不深,但已經微微見著了肉。

宋靖玉皺了皺秀眉,問道:“你怎麼傷成這樣?”

阿容不說話,總不能說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而故意把自己弄傷的吧?

見他不說話,宋靖玉也不再問他了。叫人把藥酒拿來,幫他上藥。

她的動作雖輕,但傷口處那刺骨的疼痛還是讓他叫了出來。

他不得不佩服自己,有時候為了一件事,對自己真的狠。

“疼嗎?”宋靖玉抬眸望著他。

阿容先是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

宋靖玉手裏繼續動作,道:“你若疼,便說出來,不必藏著。”

阿容點頭,為了不讓她擔心,傷口傳來的疼痛他還是忍了下來。此時他的唇很是蒼白,可唇邊的笑意卻很是甜蜜。

宋靖玉她,還是關心自己的。

“好了。”宋靖玉把藥酒收回,她剛要走,袖子就被阿容抓住了。

“阿玉…”阿容遲疑了片刻,道:“我頭疼,你可不可以陪我一下。”

宋靖玉不是傻子,她早知道阿容有問題。但她沒有拆穿他,點點頭,道:“好,我陪你。”

她發覺自己的手濕濕的,才發覺那隻小狗在舔自己。

宋靖玉抱起小狗來,輕撫他身上柔軟的毛發。小家夥在她腿上縮成一團,然後睡去了。

宋靖玉心裏暗罵這隻小狗,是隻花心大蘿卜。

阿容看此景也笑起來道:“看來它很喜歡你呢!”

宋靖玉不屑一顧,故意冷聲道:“還不是你帶壞的。”

阿容不說話,他隻想享受此刻短暫的幸福。

“玉兒,玉兒”房間外傳來宋文忠的聲音,懷中的小狗被宋文忠叫醒,它跳了下來,鑽回阿容的被窩裏。

宋靖玉順著聲音出了房間,迎上了宋文忠:“爹,我在這裏。”

宋文忠回望房間一眼,瞧她站在門口,問道:“裏麵可有什麼事”

“沒什麼,隻是阿容受傷了,在這裏休息。”宋靖玉回答道。

宋文忠臉色一變,“受傷了?”隨即走到門口處,囑咐宋靖玉:“王爺想去見你一麵,你去看看他吧,我去照顧一下阿容。”

見北侯王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一直都知道,北侯王一家想要她做南宮辭的世子妃。上一世也是如此,一直苦口婆心地勸她。

但他們畢竟對將軍府有恩,她不可能不去。

宋靖玉沒法子,隻能硬著頭皮去看北侯王。

北侯王的臥房在東側,不用人引過去,宋靖玉就已經會走過去了。

北侯王府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熟悉了。

她到達時,臥房裏沒有下人,隻有北侯王妃坐在床頭照顧著他。麵見長輩,禮數還是不能廢的。她埋頭行禮,“晚輩參見王爺。”

北侯王在床上掙紮著起來,道:“玉兒不必多禮。”

北侯王妃急忙扶北侯王躺下,宋靖玉起身,佯裝關切道:“王爺還有傷在身,應當好好臥床休息才是,晚輩會擔心的。”

北侯王被她的話逗笑了,他拍了拍身子骨,道:“我是練武之人,怎會被這些小傷傷著隻是本王多年未見你,甚是想念。王妃之前見過你,說你出落地漂亮了不少。現在一看,還真是如此。”

宋靖玉跟著他的話微微一笑:“王爺過譽了。”

北侯王妃拉過宋靖玉的手,拉到他的床前,道:“可不是麼,這丫頭長得很是激靈呢,很是惹人喜歡。”

北侯王點頭,迎著北侯王妃的意思:“確實如此呢,難怪我們家小子會喜歡。對啦,你可見過我家小子”

宋靖玉回他道:“方才剛好見過。”

“那你感覺我們的小子現在如何”北侯王期待地問她。

還是如前世那般,明麵上問她對南宮辭印象如何,實際上是想拉姻緣。

她不能明說,恭敬地回答道:“世子若兄長一般照拂我,我這個當妹妹的,日後我也會若兄長那般待他。”

“兄長”北侯王語氣裏透著不快,他的眸中突然透著一絲哀傷,道:“我的兒照顧你是應該的,你也莫要非要往心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