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慕圓被送回來後,易辛立刻被尋來為其醫治。
齊安國得知前因後果,奔赴宮中,參了安主事一本,讓其女安流鳶賠禮道歉。
現今齊家勢大,加之此事本就是安流鳶之過,陛下做主,降了安主事的官。
一天的時間,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東宮中,裴旭正擦著利劍,他聽得消息後,麵色無甚變化。
白草跪於下方,心驚膽顫瞧著殿下手中的利劍。
平常殿下心情不好時,便會擦劍。
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想起上次殿下讓他去探鎮國侯退婚的決心。
不論怎麼探,鎮國侯似乎對太子殿下很滿意的樣子。
莫不是因為這?
裴旭麵色冷冷。
白草的所思所想他沒注意,關於林熙然她們的設計,裴旭心裏有底。
隻是他的七七呀……
怎麼會在京都?
想及此,心中不免自嘲。
七七的身世背景他從未查過,七七也隻透露了一點。
因為夷族挾持人質的關係,許多將領將兒女帶回京都,七七怕是也在這一類吧?
隻是,七七是誰家的呢?
家族站於哪方?
會是敵對陣營嗎?
越想腦袋越亂,越不願意想下去,神色愈冷。
白草因裴旭的神色不由打哆嗦。
他眼睛滴溜溜亂轉,忽而想到什麼,滿眼驚喜。
這下應當不會出錯!
“殿下。”白草單腿跪地,仰頭激動道:“既然鎮國侯退婚意圖不大,那他女兒呢?”
“嗯?”裴旭側眼白草。
白草繃直身體,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在戰場上也沒聽說齊慕圓被夷族抓到,到了京都就突然斷腿,說是夷族人所致,說不定是那齊小姐不願意嫁!我們可以從齊慕圓入手。”
裴旭擦劍的手一頓。
沉默片刻道:“白花,把他帶下去。”
藏在暗處的白花現身,揪起白草離開。
房間安靜了下來,裴旭沉沉一歎,盯著手中泛著光的劍,眸色晦暗不明。
不論如何,七七都會是他的!
利劍一動,劍花殘影,桌案之上的筆筒一分為二。
屋外,白草抱著被白花打成包的腦袋,迷茫問:“我又做錯啥了?”
白花無語,又踢了一腳白草絮絮叨叨起來:“你當殿下沒想到這些嗎?一是齊安國說過他女兒為了不讓他擔心,所以瞞著沒告訴他。二是現在你瞅瞅誰家探子能進鎮國侯府?
鎮國侯府除了士兵,連雜役都沒有!
那麼大一侯府都是士兵打掃,據說齊慕圓身邊就一個婢女,多一個都被趕走!
誰家探子進得去?
誰接近得了齊慕圓?”
白草沉默,他明白了。
——
此時,林府內。
林熙然跪於祠堂前,林丞相林權手中拿著一戒尺,一下一下揮在林熙然背脊上。
“愚蠢!”林丞相滿麵怒色,他捋捋花白的山羊胡,說話慢條斯理,一派文人風範:“要你清高,不染俗塵,你瞧瞧現在的模樣,哪有有點清高樣?簡直是一個妒婦。”
林熙然跪著,咬著下唇,努力做出一副孤傲高潔模樣。
然而背脊的疼痛卻讓她麵色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