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深沒有猜錯,已經來了兩天的送花小哥第三天又來了。
前兩次幫柳深簽收的同事坐在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所以小哥這次來的時候直奔同事而去。
“有柳深的花需要簽收一下。”送花小哥笑得很燦爛,露出了整齊的八顆牙齒。
今天小哥來的時候柳深恰好在大廳。聽見送花小哥的話,柳深走到了小哥身邊。
“我就是柳深,花給我吧。”
小哥看向身邊站著的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柳深,嘴角笑的幅度小了,不似剛才那般燦爛。小哥將花給柳深,“這裏需要你簽一下字。”手指在單子上的空白處指了指。
柳深看了一眼,沒急著簽字,看向小哥問:“那個訂花的人在你們那訂了多少花?”
“她定了一個月的花,每天送花之前會打電話來說今天送什麼花。”小哥如實地告訴了柳深,甚至連細節也一股腦的交代了。
原因無他,隻是單純的麵前這位女生看上去脾氣不是很好的樣子,不像前兩天簽收的那個女生,可可愛愛,笑起來還有酒窩。
“你看這樣好不好,今天的花我收下了,至於之後的花,我把我家的地址給你,你每天送那去,放門口就行。”柳深對小哥說道。
“但是客人指定送到這裏。”小哥有些猶疑不定。
“她是讓你送給我對吧,你送我家去,不也一樣的嗎?”柳深說道。
聽柳深這樣說,小哥沒聽出有什麼毛病,便答應了。柳深簽收了今天的花,又給小哥寫了一個地址。
當然,這個地址不會是柳深和常溪家裏的地址。是柳深外公外婆家隔壁的地址。
拿著簽完字的單子,小哥猶猶豫豫的轉身往外走。腳剛踏出門口,又折返了回來。走到了那個替柳深簽收花的同事旁邊。
“小姐姐,可以加個微信嗎?”這句話不長,但小哥卻說得有些磕巴。小麥膚色很好的掩飾了小哥紅了的臉。
那個同事也有些意外,但還是和人加了聯係方式。
待送花小哥走後,同事們紛紛去起哄,今天倒是讓柳深順利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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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中校門外。
常溪站平日裏柳深停車的地方等著人。此時對麵的十一中校門已經看不到多少學生出來。常溪雙手揣在口袋裏,哈著熱氣玩。
遠遠的就看見紅色野馬向自己駛來,常溪不自覺的唇角上揚。
“路上有點堵車,等很久了嗎?”柳深透過副駕駛那邊放下的車窗和站在路邊的常溪招呼道。
今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黎林突然說要請全工作室的人吃飯。雖然黎林沒明說,但是柳深能看出黎林和俞君相處的狀態不同往日,更加親密了。
柳深因為要接常溪放學,就沒喝酒,吃過飯,其他人去了下一場,柳深來接常溪。
“沒有。”常溪拉開車門,就看見了副駕駛上的一束粉色玫瑰。常溪準備上車的動作一頓。
柳深今天還沒來得及給這束花找個好歸宿。
柳深將花隨手丟到了後座,讓常溪上車。接過常溪的書包也放到了後座。
“怎麼會有束花?”常溪好奇道。
“家裏餐桌上不是有個空花瓶嗎?就想買點花放花瓶裏。”柳深解釋道。
常溪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但心裏清楚,如果是準備買回家放花瓶裏就不會包得這麼精致。隻可能是誰送給柳深的。
常溪通過後視鏡看了眼在後座的花,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從十一中校門口走了一段距離,柳深才察覺到常溪異常安靜。和人搭話道:“餓不餓?你麵前的箱子裏有零食,先吃點墊墊。”
“不是很餓。”常溪回道。
“累了嗎?”柳深又問道。“還是說有哪不舒服?”柳深有些擔心。之前那次常溪突然感冒在柳深心裏多少留下了點陰影。
柳深打小身體就好,偶爾小感冒抗一天就好得差不多了,所以柳深還沒見過那樣的架勢。
雖然柳深正目視前方,但常溪還是扭頭對人笑了笑,“我沒事,隻是在想剛才沒做完的題。”
柳深稍稍安下心。
車在車庫停下。常溪向後座探過身子去,拿書包和花。
將花遞給剛把車熄火的柳深,有意說道:“花裏好像有張卡片。”
聽見常溪的花柳深明顯一愣,很快又反應過來。
“可能是老板不小心放錯的。”柳深拿出卡片隨意的掃了一眼,又轉頭對常溪笑說道:“空白的,什麼都沒寫。”
常溪直視著柳深,語氣平靜,戳穿了柳深,“你撒謊。”
“念瑤姐。”常溪語氣淡淡的說出了卡片上的內容。
“我隻是還沒想好該怎麼和你介紹她。”柳深對常溪解釋道。“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好不好?”說完,柳深就感覺怪怪的。
自己這怎麼這麼像渣女說的話呢?
拋開心頭的怪異之感,柳深看著常溪,觀察著常溪的反應。
常溪點點頭,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