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洞府,看著眼前長長寬寬的道上堆滿了銀光閃閃的礦石,苗菁菁沒忍住低聲讚歎了一句:“哇,這房子好豪華啊。”
白芷掃了一眼路旁的植被,和霧村前種的植被相同,聽到誇菁菁讚,便也跟著看礦石,差點晃花眼睛,點了點頭:“嗯,是個土豪。”
“你可以給獸人治好病嗎?”
白芷抬頭看了眼走在前頭的熊,身形健碩,健康如飛,應該不至於有內傷吧,隻要沒內傷就好辦,她勉強回道:“不能治也得治了。”
苗菁菁拍了拍白芷的肩,以作鼓勵。白芷牽起她的手,在她手上寫上:能找到機會的話你去洞穴深處看看。
寫完字後她又看了眼塗建郝帥,給他們一個眼神,二人會意之後故意走的緩慢,伸手去摸礦石,趁人不注意偷偷刮了一層粉末下來。
進到洞府,主場人鮮岑繼續主持公道,麵向淩然,笑容可掬:“請為熊大弟兄們治病吧。”
白芷帶著淩然上前,苗菁菁跟了上去,給受傷的獸人檢查傷勢,先是來到離得最近的一個獸人身邊,讓他平躺下,看到他腳上已經燒得發黑,連血都凝固在一起。
“有水嗎?我需要給這位兄弟清創。”
鮮岑指了個方向,熊廿一就去取了水回來,白芷用剪子消過毒之後,對躺著的獸人說:“可能要有點疼,你忍一下。”
說完,就剪把腿毛剪了,用手巾蘸水,小心的擦拭患處,把血化開後又用鑷子取出混在皮肉中的碎石草屑,抹上碘伏,纏上紗布。
腿上的傷處理好,看身上,按了按肚子和脾胃,聽了聽心跳,沒發現異常便去看下一個,下一個手折了,歪歪扭扭的。
“誰給你掰壞了嗎?”
被問的獸人有些不好意思:“我看手不能動了就自己坳了一下,沒想到坳錯方向了。”
白芷忍住不笑,扭頭對塗建說:“可以做一個支撐架,不要超過30厘米。”
說完後,又轉過頭來讓他稍微等一下,去看下一位,下一位頭破了,臉上一道血痕,要縫針。
沒有麻藥,直接在頭上縫針,白芷怕被打。
想起任務的苗菁菁四下張望了一下,看到旁邊有一條暗道,便轉身問鮮岑:“請問,你洞府內有冰嗎?”
鮮岑頓了頓,遺憾回道:“眼下不是隆冬時節,怕是沒有冰生成。”
“我站得有些累了,可以去裏間休息一下麽?”
鮮岑讓出位置:“裏麵光線不好,來我這休息吧。”
苗菁菁拉長語調撒嬌說想要躺著休息被鮮岑再次拒絕。
白芷洗幹淨毛巾:“算了,沒冰也不礙事。”取消菁菁的任務後,她轉過身和頭破了的獸人說,“你的頭破了個口子,不縫針的話傷口會越來越大而且會有灰塵和細菌掉進去,引發感染後會引起其他內髒的病變。”
怕他聽不懂,白芷用手電打了一束光,昏黃冷光下有輕盈細碎的塵灰在其中飛舞,她指了指塵灰又指了指熊頭上的傷口:“不把傷口縫起來的話這些灰塵就會鑽入你的傷口內,生出小蟲子,吃你的血肉……”
話沒說完,熊十一就受不了打斷她:“縫,快縫。”
白芷拿出針線:“我給你縫,但是你忍一下,會很疼。”
看著她手裏比毛發還細的針,熊十一忍不住肉疼,弱弱地說:“用樹葉和上泥巴蓋一蓋不行嗎?”
“不行,樹葉和泥土上有很多灰塵也會引起感染甚至破傷風。”至於怎麼解釋泥土樹葉上的灰塵和破傷風,白芷一時想不到合適詞彙,她看向淩然。
淩然從包裏取出一團泥土加了水壓平搓揉了一下,起了沫,一把抓過他的手將泥土拍在了他手上,問:“你是不是覺得涼涼的,沒有感覺。”
熊十一點頭。
淩然拍了拍他的另一隻手臂,問:“是不是感覺到涼絲絲的甚至想咬緊牙關?”
熊十一點頭。
淩然取下泥土問他:“現在呢?”
熊十一搖頭。
淩然掰開泥土,裏麵粘著幾根毛發和烏漆的皮屑:“才這麼一會就吸附了你的皮毛,再敷久一些,就會掉到你肉裏麵,你猜土裏會長什麼?”
熊十一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上麵還沾著泥土,如果有傷口的話,他拒絕想下去,因為他想到了去年隻是腰上出血的熊十好好的過了兩月腰就爛了死了,他害怕。
害怕之下,他也不怕疼了,問出關鍵問題:“那你用針縫好就可以好嗎?”
“可以好徹底,就是縫的時候有點疼。”
一點疼和命相比顯然命要緊,熊十一還是分的清,閉上眼睛:“你縫吧。”
白芷拉著她坐著,用酒精給針消了毒之後又給他擦了頭洗了臉,然後拿起針開始縫,一針一針縫好後,貼上紗布,搞定。
這時候,土建的木架子做好了,白芷拿著它給前一個折了手的熊安裝,沒有石膏隻能用繃帶替代,沒有那麼多繃帶,便從包裏拿了件衣服出來,拉扯兩下,剪開領口直接當做繃帶,還不夠,又拿了淩然的一件衣服,疊在一起,當了石膏,最後又拿了塗建的衣服給他纏住木架子掛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