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貝貝很快答應了談麗的提議。臨行前,姚貝貝安排好宣傳冊的事情。到底給給顧清遠發了信息。
“我要出差一段時間,花不需要再送。對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我想等我們都回來,需要好好談一談。”
這些事情,她也不希望在電話裏談,畢竟無法看到一個人說話時的表情。
對於顧雲帆所說得那些話,姚貝貝始終保持了一種懷疑態度。可又對顧清遠有太多的疑慮。
她想,大概就是源於她對顧清遠還有很多不清楚,不了解的地方,就仿佛有一層東西擋在了兩個人之間。
讓她甚至當著顧雲帆的麵,無法拿出任何的詞語來反駁。
她不知道顧清遠是從哪裏得知有關於高承的畫。這是一個隻藏在顧清遠心裏的秘密。
她甚至也不知道顧清遠對她產生感情的話,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不知道兩個人是不是曾經有過一場怎樣邂逅。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他又是對於未來有什麼樣的想法。
姚貝貝並不想談一場沒有未來的感情。也不想拿有限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到隻能陷入無盡的猜測的感情之中。
登上列車,顧清遠的電話也打了過來。車內很安靜,她走到通道處,接起電話。
“你在哪?”顧清遠那邊並不安靜,略帶著一些嘈雜的聲音。
姚貝貝說:“高鐵上。”她的語氣平靜,並沒有太多外露的情緒。
顧清遠問:“你怎麼想?”
他很善於把問題拋出來給她。姚貝貝故作輕鬆的說:“顧雲帆說你為了報複他,接近我,是不是真的?”
顧清遠笑了下:“你信嗎?”
“我又不了解你。”姚貝貝也不說信不信。一句話卻讓顧清遠那邊靜了下來。
不了解,其實就代表著無法信任。半晌,顧清遠幾不可聞的歎了一聲說:“是我的錯。”
他總是希望在姚貝貝過往的記憶裏,哪怕能有一點的存在。不斷地提示,不斷地想要她記起。隻不過是他自己的一種執念。
姚貝貝過去的生命裏沒有他,又怎麼會記起來。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事情。對她來說,隻是一場無關與他的人生片段。
姚貝貝不解其意,又問:“錯在什麼地方?”
顧清遠輕笑道:“很多,但不是你想得那種錯。”
“又要和我打啞謎。”姚貝貝總覺得自己像是錯過了什麼,偏偏顧清遠總是像是掌握了一切,卻什麼也不說。
這時高鐵將要停站,不少乘客開始排隊準備下車。
姚貝貝不好再站在原處,匆匆道:“見麵再談。”便掛斷了電話。
到了宿城,已經是夜裏九點。冬季的晚風刺骨,姚貝貝也顧不上欣賞這座城市,打了車,直奔酒店。
接下來的行程基本上都由談麗那邊安排妥當了。她也沒什麼可操心的。改了兩張圖,早早睡下。
第二天不過八點,已經有人來酒店接她。是當地文化保護協會的工作者。
女孩子年紀不大,性格活潑,很是健談。一路上給姚貝貝講了不少關於敦煌文化的傳說和知識。
不過女孩子也很忙,到了下午,給了姚貝貝司機電話,有事離開。
很多東西,在網上看,和到當地親身體會,感觸是完全不同的。
姚貝貝轉過無數的洞崖,仰頭去看那些刻在牆上的壁畫,每一個形態,每一處色彩,歲月皆留下了痕跡。
從人的心靈深處,仿佛感受到穿越時光的那種顫栗。姚貝貝邊走邊感歎,抬頭後退著去看那巨大神像的全貌。
卻一不小心,踩到了身後人的腳。她連忙說著“對不起”,回頭去看。
冬日的陽光透亮,籠在來人的身上,將他的身姿勾得筆挺。冷冽的眉眼藏在背光出,卻又在落到她身上時,陡然多了些暖色。
顧清遠伸手扶住姚貝貝的肩膀:“就你自己?”
姚貝貝張了張嘴,顯然是意外至極,不是意外顧清遠能找到她,畢竟她的行蹤有告知公司。意外的是,他竟然會直接找過來。
隻算路上的時間,顧清遠恐怕是從昨天晚上就已經出發了。
她的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種種交雜在一起,最後說出一句:“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