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名字(1 / 3)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在某些情況下是獨一無二的,即使自己是彙入大海裏的一滴水,在茫茫的海洋中,我們也盼望著某一刻能有一陣海風拂過,單單隻掀起這一滴,如若不然,橫衝直撞地奔赴岸邊的礁石,飛灑蒸發在烈陽之下,也好過在深海裏永垂不朽。

顧沉站在門口,背對著何瀟,他想直接走,頭也不回地幹幹脆脆地走,這樣省去很多的糾結與鬱悶。

但是他又很想聽何瀟把話說完,他不知道何瀟想說啥,不一樣,什麼不一樣?是簡簡單單的敷衍,還是千篇一律的安慰?

“有什麼不一樣?”顧沉用了剛剛何瀟的原話反問他。

“你是1974,我唯一的守護者。”

“但我不是唯一的1974,我隻是在例行公事而已,你也隻是被迫簽訂了契約。”顧沉說著準備往外走。

何瀟上前一步直接拉住了顧沉的背包,顧沉踉蹌一下,險些往後倒。

“放手!”顧沉惱怒道。

“我不放!”何瀟轉到顧沉麵前,站到了潛水器的台階下,這樣一看,他就比顧沉矮了一頭,他拉住顧沉的背包帶子,仰起頭看著顧沉的眼睛。

顧沉低垂著眼眸,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就在他眼前,像兩個旋渦,一不留神就會把人卷進去,讓人毫無招架之力。

“我剛剛隻是怕你誤會,所以話說重了一點。”何瀟凝視著那雙淺黑色的眼睛,說道:“現在我重新組織語言說一遍。”

“到你這代,你們一共有五個1974,更新換代已經是規律了,在你們的眼中,相遇是開始,在我眼中,相遇就是離別的倒計時。”何瀟站在台階下,他不敢看顧沉的眼睛了,隻是低頭把背包的帶子卷了一圈又一圈,繼續說道:“我隻是怕分開的時候會不舍,但是,你確實是不一樣的。”

何瀟深吸了一口氣,顧沉心裏軟了下來,他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莫名其妙地就開始生氣,一樣和不一樣又有什麼關係呢?何瀟也隻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罷了。當一種情緒過了那個勁兒之後,顧沉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生氣,他覺得很荒謬。

“好了,別廢話了。”顧沉把一個挎包套在何瀟肩上,把袋子遞了過去,說:“你也別閑著,真當軟飯很好吃是吧?”

說完轉身往實驗室走,顧沉走了一步之後發現何瀟還站在原地,拉著他的背包帶子,說:“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

“你真的不一樣,”何瀟打斷道:“你帶我從荒原到喧囂,是我永遠的1974。”

顧沉沒想到何瀟會突然來這一句,他轉身看著何瀟的眼睛,情不自禁地說:“何瀟,你也是我唯一的秘密。”

這句話是脫口而出的,他又覺得太矯情了,於是說道:“好了,我也不會安慰人,我隻會罵人,你以後要是什麼時候想說了,就告訴我,我會一直聽著。”

“走了,帶你先去把東西放了。”顧沉把自己的背包帶子扯回來,抓住何瀟身上的斜挎包往前走。

他不喜歡去考慮將來的事,隻要現在他還抓著這個人,他就覺得心安。不明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覺,顧沉隻是潛意識裏覺得,海島和何瀟,都是他的。

顧沉路過實驗室的時候,江鳥還在電腦前勤勤懇懇地工作,但是看他的表情,怎麼和工作時不太一樣?

“江鳥?”顧沉探頭進去叫了一聲。

“啊?”江鳥立馬用手捂住麵前的屏幕,像是突然被戳了一下的螞蚱,說道:“怎麼了?”

“你沒事吧?”顧沉看江鳥神色緊張,耳根還紅了一截。

“沒……沒事啊,我能有什麼事。”江鳥說:“你們快去收拾一下吧,準備出去吃飯了。”

顧沉不解地帶著何瀟走開了。

江鳥見顧沉走了,猛地把手從屏幕前拿開,媽的就不該手賤。

他本來是準備回實驗室整理數據的,但想起和澹長空在巷子裏時,澹長空說什麼……“你又沒試你怎麼知道?”

求知欲超強的江鳥非常的好奇,男的和男的……怎麼試?於是順手用實驗室的電腦搜索了一下。

本著學術研究的態度,江鳥點開了一篇論文。沒想到的是這篇論文實在是太敬業了,圖文並茂地詳細講解了全部過程。那些線條和色彩仿佛把整個界麵都染成了黃色……

顧沉帶何瀟進了房間,說:“嗯……你介意和別人睡一起嗎?”

“啊?還有這種好……不是,”何瀟在心裏麵給了自己一嘴巴子,說道:“我是說我不介意。”

事情的順利解決讓何瀟一時開心得忘了形,既沒有讓顧沉察覺什麼,也沒有讓兩人的關係弄僵,從今以後,他可以隨便浪,反正顧沉看起來就跟個木頭一樣,好朋友一起睡個覺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