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姆先生?”對那位英俊軍官印象深刻的菲利普太太驚喜的尖叫出聲,“怎麼?他又回到梅裏頓了嗎?他不是和他的上官福斯特上校他們一起去布賴頓了嗎?”

“媽媽,是真的嗎?威克姆先生回來了?哦!這可真是太棒了——我們得盡快去邀請他呀!”基蒂也是一臉的雀躍。

“是的,他當然回來了,”貝內特太太用可以震塌起居室的大嗓門說,“他必須回來啊,誰讓他未來的另一半也在我們這裏呢!”

“什麼?!噢噢,我親愛的好姐姐,你就別在賣關子啦,快告訴我們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是哪位迷人可愛的姑娘虜獲了他那顆金子般的心。”菲利普太太一麵吩咐女仆去找人,一麵激動的雙手交握在胸口,迭聲催促。

從聽到威克姆這個姓氏就不自覺皺眉的簡聞言也急切的往自己母親臉上看來,以她對母親的了解,母親之所以會這麼高興,威克姆先生看上的人很可能就是——

“噢噢噢,媽媽的乖寶貝兒,你還在害羞什麼呢——在座的可都是你的親人,寶貝兒,向最關心你的人宣布你的喜訊吧,告訴他們誰向你求婚了,誰對你許諾終生,誰要因為你而努力奮鬥隻為了把你迎娶進門。”

貝內特太太笑得一臉容光煥發的把麵染酡紅的莉迪亞從自己背後拉出來,要多快樂就有多快樂的驕傲顯擺。

“……媽媽,你在開什麼玩笑?”總算回過神來的基蒂瞪大眼睛,“怎麼可能是莉迪亞——威克姆先生怎麼可能看上莉迪亞?!”基蒂的聲音分明帶上了幾分氣急敗壞。

瑪麗事不關己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繼續低頭埋首於厚重的書本中。

“哦哦,我當然不是在開玩笑,”貝內特太太不滿地瞥了眼自己的女兒,揚著嗓門大聲說,“我今天回去正好看到威克姆先生向你爸爸大表忠心呢,你不知道他說的話有多動聽多迷人——”貝內特太太作勢清了清嗓子,擺了個身體前傾,右手撫胸的行禮姿勢,壓沉嗓音說:“貝內特先生,可能您會覺得荒謬,但我還是還要說——我和莉迪亞小姐是真心誠意的想要和對方互許終生。我們彼此相愛,並約定白首偕老!哦哦,彼此相愛,並約定白首偕老,這多好啊……”重新恢複了本來音色的貝內特太太誇張的用蕾絲手絹抹眼淚。

菲利普太太同樣感動的眼淚汪汪,其他在菲利普家做客的女士太太們也紛紛圍攏過來問詳細情節。

唯獨簡的心中猛然一沉,望向莉迪亞的眼神也充滿關切和焦灼。

“莉迪亞,這是真的嗎?你真的和威克姆先生——”早就從伊麗莎白口中得知那位風度翩翩的威克姆先生是副什麼德行的她神情慌亂地握住了莉迪亞的手,恨不能把自己的小妹妹拽到一個無人角落徹頭徹尾的把兩人的戀情審問一番。

對原著劇情了若指掌的莉迪亞自然清楚簡為什麼會這麼緊張,她心下一暖,剛要開口寬慰幾句,門口已經傳來女仆雀躍的通傳聲:“大家都在等您呢,威克姆先生,請往這邊來。”

緊跟著是威克姆先生低沉而又磁性的道謝聲和不急不緩的腳步聲。

從聽到女仆的提醒就開始相互打理自己的太太和女士們在腳步聲距離起居室大門隻有幾步時,以飛快的速度坐好,盡量用優美的姿態麵對來人——哪怕她們已經知道那位讓她們為之整理衣冠的英俊男士已經心有所屬。

換下了一身紅製服而越發顯得儀容出眾的威克姆先生滿臉笑容的走了進來,他向著起居室裏的女士們脫帽致禮,並隨手把取下來的高頂禮帽遞給了亦步亦趨滿眼愛慕跟在他身後的女仆——換來女仆受寵若驚的一聲歡呼。

屋子裏幾乎所有人都在歡迎威克姆先生的到來,除了貝內特家的幾姐妹。

簡在為自己的小妹妹憂心忡忡,瑪麗則一向在狀況外,基蒂是滿心滿眼的憤懣難平,莉迪亞也同樣沒有好臉色。再大度的女人也不會喜歡自己的男人被其他的異性恭維討好,一直都在琢磨著該怎樣扭轉戀人在家人眼中印象的莉迪亞故作不滿的咳嗽一聲,一雙蔚藍的大眼睛也狠狠瞪向了已經與自己結縭數十載的丈夫。

同樣覺得自己的領土被侵犯的貝內特太太很滿意自己女兒宣布主權的舉動,熱情洋溢的和自己未來的女婿招手——示意他趕緊過來。

由來和妻子配合默契的威克姆從進入起居室以來,眼角餘光就一直跟隨著對方,見莉迪亞佯裝不悅的那麼一哼,他就禮貌而堅決的告別了那些攏在他身邊的太太小姐們,步履堅定的走向莉迪亞。

而他的態度也讓貝內特太太越發的滿意,不住眉飛色舞地朝自己的妹妹拋眼色,瞧瞧,瞧瞧,這就是我的女婿。

貝內特太太是覺得臉麵有光了,坐在她和莉迪亞身邊的簡卻有些心神不寧。她戒備的看著那個俊美的金發男人大步流星的朝她們走來,一雙和莉迪亞如出一轍的蔚藍大眼就像是在看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