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個時期紅極一時的幾部樣板戲的文字書稿。
木槿並不是很清楚,原主要喜愛看書到如何的地步,才會不知道從哪裏淘騰到了這麼一本書來讀。
在那個物質匱乏,文字又貧瘠的年代,能讀的書籍的確是有限,也真是難為原主了。
有書讀總是要比沒有書讀是好的。在這麼一個沒有影視,沒有網絡小說,也沒有夜生活的貧困地方,讀書成了消磨時間的奢侈。
沈明清對著鏡子打理著自己的頭發。
與木槿的文靜好學相比,沈明清更是一位活潑愛美的姑娘。她對木槿的沉默和與書為伍早就習以為常了。
隻是,剛剛的木槿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奇怪。
沈明清用梳子梳著發稍,目不轉睛的盯著鏡子,目光卻聚焦在鏡麵上映出的木槿身上。
她想了想,回頭看著木槿:“木槿,難道你不想去參加縣裏的那個培訓班嗎?”
木槿抬頭,對著沈明清淡淡一笑:“我應該想去嗎?”
她應該想去嗎?
這是什麼意思?不答反問?
沈明清這幾天總是有一種錯覺,一直都和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原先的木槿的確也是一個勤奮好學的人,可是性格裏卻逃不過綿軟。可眼前的這個木槿綿軟中卻多了一根針芒。
綿裏藏針!對,就是這種感覺。
因為隻是一種感覺的緣故,沈明清隻當是自己胡思亂想了。
沈明清將橢圓形鏡子扣在自己的這處架子上,而後挪動著身體,擠到了木槿的旁邊。
身邊多了一個人,原本不寬敞的炕鋪變的擁擠了一些。木槿輕歎了一聲,頗為無奈地合上了書。
“怎麼了?你的頭發分叉了?需要我幫你修剪?還是……”
“不是。”
木槿錯愕。
沈明清一般會親近她無非都是為了尋求她的幫助,而幫助的內容無非就是一個美字。
可是這一次,木槿卻猜錯了。
“木槿,你對那個培訓班不感興趣。”
沈明清說出的並非是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木槿自然是無需回答的。
“木槿,為什麼呀?你那麼有天賦,若是去縣裏參加了培訓班,回來後就可以成為咱們這個飼養場唯一的獸醫,那麼就再也不用那麼辛苦了,為什麼不去呢?”
同住一個屋簷下,是這個知青點唯一的兩個女孩子,沈明清是真心的為木槿謀劃著將來的事情。
原來是這個問題呀?
木槿抬起手來,勾起手指彈了彈沈明清的臉蛋,這個丫頭的皮膚真的很好,彈指可吹,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我總不會在這裏呆一輩子吧,若是有一天我離開這裏了,那麼這裏豈不是又回到了沒有獸醫的窘況。所以,我當然不會想著自己去參加這個培訓班了。”
聽了木槿慢條斯理的解釋後,沈明清瞬間醒悟過來。她看木槿的目光都多了一些崇拜。
“木槿,你真的好厲害呀,想事情竟然會想那麼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