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千修真界的好友雖然不少,但都沒有真正交過心,他是真的把蕭可當朋友來看待。
血玉的事情隻有池千自己一人知曉,之所以把找人這件事托付給蕭可來辦,是因為他需要一個有足夠實力,並且願意不問原因就幫他這個忙的人。
修真界的正派人士大張旗鼓地搜羅小孩子是一件相當詭異的事情,可這事要是放在魔修身上,則再正常不過。
那個時候的蕭可已經成長了許多,甚至還登上了魔尊的寶座,脾氣雖然依舊不大好,但對於池千說的話交代的事卻極其認真。
在大戰開始之前,蕭可也曾偷偷摸摸跑上無為峰找了池千一回,他們兩人那天聊了很多,從當今局勢聊到那些不合常理的奇怪之處。
蕭可的修煉速度很快,放在當時也隻是低了池千那麼一步,以至於池千能感知到的問題,對方也能有所感應。
隻是魔修到底和正道人士的修行方式不同,大多都隻信自己,不把頭上的天道放在眼裏,那些事說到底跟他們關係並不算大。
池千此次蘇醒以後沒有可以去了解當年大戰後續的事情,可有關魔尊在大戰中突然瘋魔失去意識這一點,他卻是知道得清楚,到現在都有不少人在談論這事。
從收到骨笛傳信的那一刻,池千就明白蕭可早已恢複清楚,他這次下山的目的之一也是跟人見一麵。
“早就告訴你不要再喊我師尊,我如今都已經完全變了樣,你是怎麼認出我的?”池千放下戒備,開口問道。
“雖然你不肯承認,但在我心裏卻從未變過,你永遠都是我師尊。”蕭可朝池千這邊走了幾步,語調上揚:“既然是師徒,自當心連心,我能認出你也不奇怪。”
池千沒說話,就這樣直視著對方,在他的視線注視下,蕭可停下腳步,笑了笑道:“兩年前你進階的動靜太大,整個修真界都傳遍了,雷劫降而天雷不落,除了我的師尊你,還能有誰呢?”
“修真界傳遍就算了,魔界又是怎麼得知的?難不成在青霖派裏插了眼線?”
蕭可越走越近,與池千隻隔了一步左右的距離,輕飄飄道:“我在青霖派裏的眼線難道不正是師尊你嗎,至於旁的,你可知兩年前不止無為峰聚了雷雲,須彌山頂也是如此?”
池千神色一凝,猛地扭頭望向西方,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須彌山地處正魔交界附近,正正好就在西邊。
是寒光
能跟他同享這等待遇的,隻有他許久沒有感應到的佩劍。
蕭可一看便明白池千在想什麼,索性直接回答了他:“你沒猜錯,寒光劍現今就在須彌山。”
池千收回視線,在得知佩劍下落以後,他突然就沒那麼著急過去了,隻是心裏的那股子不安感卻始終未散。
“師尊心裏在想什麼?百年不見,你都不問問我過得好不好,想不想你嗎?”蕭可的性情從某些層麵來講,和幽精差不了多少。
特別是說話的語調以及內容池千差點就以為幽精從自己腦子裏跑出來了。
“你三月前為什麼會出現在洛城找普通人卜卦?那一卦差點奪了她的命。”池千沒有搭理蕭可的話,反問道。
“那些魔氣不會真的傷她根本,就算師尊今天沒有前去幫她一把,我也會過來取走那些魔氣。”蕭可取下頭上兜帽,露出一頭白發,又道:“你今天進去她房裏待了那麼久,就沒問過她姓什麼嗎?”
池千:“什麼意思?”
“她叫池雲繡,祖籍安禾,也算是你的後人,你們倆同出一脈,用你的血卜卦是不會反噬的。”蕭可說著還用手指勾了勾自己露出來的發絲。
從普通人開始修真的人大多親緣淡薄,池千也不例外,更何況他跟池雲繡之間可差了將近一千多歲,最多也就是感歎一下自己居然還有後人,別的再沒有了。
比起池雲繡,池千更關心另外一件事:“你上哪兒拿的我血卜卦?”
記憶中,他好像從來都沒給過蕭可血吧,他連傷都沒受過幾回。
“這是秘密,除非你承認我這個徒弟,不然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蕭可說著突然湊近幾分,臉上玩味又認真地詢問:“倒是你,我聽說你拜了白靜秋為師?你當年讓我去找人,該不會就是為了給我找個師祖吧?”
“”
完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暴露了,拜個小輩為師果然好丟臉
偏偏這事還被人當麵說了出來如果可以的話,池千現在就想找個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