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得死,安如錦我這是在幫她。”女孩姿態桀驁,“她知道你為了高額醫療費用,委身給一個不良於行的男人慚愧得生不如死。我好人做到底,索性送她一程。”
安如錦麵色慘白,聲嘶力竭,央求與她麵容相仿的女孩,“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放了她!”
傘下傳來一聲嗤笑,“你給我?我才是安家唯一的千金,你算什麼東西!”
安如錦凝眉。
兩人是雙生姐妹,她被遺棄十九年,兩年前才認祖歸宗。
成為安家二小姐,她從未想過分一勺羹,隻想跟養母安穩度日。
都說血濃於水,可安家卻是要人命的螞蝗,而安如錦就是她們挽救安家事業的一枚棄子。
她喉頭酸澀,咬唇強撐,“葉少許我離開,有生之年我都不會踏進榕城半步,我對你構不成威脅!”
養母患癌,她向安家求助,以一場婚姻換取救命錢。
可終究是與虎謀皮,她的親姐姐聯合她相戀五年的男友在婚禮前一晚將她灌醉,送上陌生男人的床。
今晚是洞房花燭夜,那位名義上的丈夫又拿著她被淩辱後的裸照要她滾出榕城。
照片是哪兒來得?顯而易見。
“安家許諾的錢,你要給我。”她睜著倔強的雙眸睨著麵前的人。
十指摳在地上,挖出血絲。
這一樁樁,一件件,全是為了羞辱她。
“許你離開?威脅?許諾你的錢?”安如意輕笑,快步上前狠戾地捏住她的下巴,“若不是傳言葉少人憎鬼厭,麵目可憎,這葉太太的位子怎麼會輪到你來坐!至於錢,你都出了葉家大門,自然不能給你。”
隻可惜,葉成帷為人低調,直到今天才讓她瞧見真容,形容貌比潘安也不為過。
竟讓這麼個“土包子”得了便宜,安如意怎麼甘心!
想到這裏,她用力推搡。
安如錦踉蹌倒在雨中,抬眸卻意外發現一道身影攀上郵輪圍欄。
“不要……不要!”
唇瓣抖動,安如錦隻覺周身四肢百骸徹寒,手腳並用向郵輪衝去。
安如意衝身後的人使眼色,對方丟掉手中黑傘將她攔腰截住。
圍欄之上的人轉向這邊,遙遙相望安如錦看不清她麵上神色,卻沒來由地心髒錐痛。
那人縱身一躍,跳入漆黑的大海中。
隻激起一陣水花,海麵便再度風平浪靜。
她探出的手遲遲收不回,胸口像壓著一塊大石頭喘不上氣來,憋了半天才發出一聲長喚,“媽~”
箍著她腰際的手越發用力,一道陰測測的聲音傳進她的耳中。
“為一個拐賣兒童的罪犯不值當。”
安如錦驚愕地回首,“李斌!”
心如芒刺,其實她早該猜到,這一對狗男女暗中勾結。
他附在安如錦耳邊蠱惑道,“你裝了五年貞潔烈女,到頭來還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無恥!”安如錦淌淚嘶吼。
他諂笑,卡著安如錦的喉嚨,笑容斂去,“別怪我無情,在你身上浪費了五年青春,總要收點利息。葉家出資尋找捐獻肝髒的人,八千萬呢!”
缺失氧氣,她頭昏腦脹,可淚仍是不可抑製地向下淌。
沒了感情,這是要她的命。
恨隻恨,自己眼拙,一顆真心喂了狗!
“少廢話帶她走,三個月後的手術,我要萬無一失。”安如意失了耐性,轉身時掃了一眼平靜的海麵,“那老家夥死透了嗎?把屍首撈上來,我總要對葉少有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