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輕卓搖頭:“真的不疼了。”

忽然,他眼睛定在一個地方,麵目瞬間猙獰起來。沒等祁輕舟反應過來,他便一陣風似的疾步走過他身邊。

推開玻璃推門,祁輕卓憤怒的聲音響在店內。

“舒可。”

正在跟舒可介紹小提琴的小姐姐嚇得身子一抖,心說,該不會是有人來尋仇吧?她看向門口,發現緊隨而來的居然還有一個男生。

難道是兩個人要一起來欺負這個小姑娘?

這這怎麼辦啊?他們要是在店裏打起來她這個月獎金要沒的呀。

祁輕卓也確實是來尋仇的。

他瞪著不遠處的人,質問道:“你不是回家了嗎?為什麼在這裏?”

舒可隻在他進門時瞥了一眼,聽到他的問話滿不在意地開口:“要你管?”

“……”

祁輕卓不是很理解她這種行為,他問:“你既然不著急回家,為什麼要跟羅韻吵架?你既然有時間,就陪陪她怎麼了?”

“你不懂。”舒可神情帶了些索然,連向他解釋的欲望都沒有。

她在店內慢慢踱步,微仰著頭看著上方掛著的一排做工精致的小提琴,看了一遍之後指著其中的一架黑色的說:“麻煩幫我拿一下這個。”

導購小姐姐疑惑的眼神在三人身上打轉,對是否要繼續招待舒可有些拿不定主意。

舒可看她一眼,微微歎了口氣,轉身走出這家店。

離開之後,她也沒急著去坐公交,而是走進了一家幹淨整潔的早餐店,打算吃點東西。

點了兩籠湯包、一個煎餅、一碗小米粥和一杯甜豆漿之後,她坐到店內一個偏僻的角落裏,等著服務員將吃的端過來。

坐了沒一會兒,對麵就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抬頭看他們一眼,舒可沒說話,隻是有些抗拒的向後挪了挪身子,後背靠在了椅子上。

祁輕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過來,但就是對她的行為充滿了好奇,也存了替羅韻試探的心思。

他坐到舒可對麵,漂亮的眉眼微微向上挑起。他的相貌是很英俊的,即便還是少年,但麵龐已經有了棱角分明的輪廓。

隻這麼一個細微的動作,便讓他比其他人多了些說不出的冷厲。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

沒想到她答應的這麼痛快,祁輕卓一愣:“你剛剛不是還不願意說?”

舒可一字一句地開口:“問完了,你們就滾。”

“……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廢話少說,問吧。”

這人可真是可真是

脾氣喜怒無常,性子陰晴不定,怪不得連她親媽都不喜歡她。

祁輕卓低聲嘟囔了兩句,也不想跟她做無畏的爭執,直接將剛剛問她的話又問了一遍。

為什麼要吵架?

為什麼不陪她?

舒可想了想,說:“我自然可以陪她,但這必須出於我本人的意願。”

看了一眼對麵的人,她繼續道:“我想你們誤會了一件事情,即便我跟羅韻同住一個屋簷下,即便羅韻心地善良、千好萬好,但我跟她的關係確實是不怎麼樣。”

“坦白說,我跟她認識也不過幾天,說過的話加起來也沒超過一百個字,更何況,我和她之間還有著這麼不公平的身世淵源。我覺得,我沒有逼迫著我爸媽讓她離開羅家,甚至還能和她心平氣和的相處已經夠可以的了。”

“你們認為呢?”

祁輕卓沒說話。

即便他知道羅父羅母是絕對不會將羅韻送走的,但此刻他說這話未免傷人。

“而且,”舒可再次開口:“如果是你們,哪怕你們是親兄弟,如果一方不顧另一方的意願隨意安排對方的生活,你們能接受嗎?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了,光你們就見到了兩次。今天中午是這樣,今天晚上還是這樣,她對我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我憑什麼不能跟她吵架?”

“你可以跟她好好說,為什麼要在這麼多人麵前跟她吵架,給她難堪呢?”

“你不懂。”

“我這不是在問你嗎?你說呀!”祁輕卓氣上心頭,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到舒可這麼說了,莫名有一種很憋屈的感覺。

舒可歎氣:“羅韻這種人,又驕傲又好麵子,如果我私底下跟她說,她根本就不會在意自己的錯誤,反而會覺得我小題大做。可是如果讓她在外人麵前丟了麵子,她下次做事就會有所顧忌。知不知道一句老話?叫姑娘家生兒——出不得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