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皺了皺眉,看向她的眼裏多了些鄙夷,知道這又是一個拿著父母的血汗錢盡情享受的不孝女。
這種孩子他可見多了。
父母省吃儉用的供他們上學,還讓他們來這麼好的藝術學校學習,結果他們就拿著父母的錢肆意揮霍,一點都不體諒父母的艱辛。
父母在吃快餐,她怎麼有臉來這裏吃幾百塊錢的西餐啊?
看她穿的倒是挺好看,丸子頭紮的也可愛,但一眼看過去,根本就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估計也就是愛打扮吧。
不過他隻是個打工的,即便心裏憤憤,還是要把客人伺候好。
這樣想著,他轉身去了點餐台,將舒可點的餐告訴後廚之後,他再次走回前廳,隻是眼睛時不時會掠過餐廳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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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韻的比賽就在幾天之後,為了保持身形,她隻點了一份水煮雞胸肉,桌邊放著一杯自帶的橙汁,一口飯要嚼二十幾下才會咽下去。
這麼吃自然沒滋沒味,但其他三人吃的也不好。
快餐店麵向的服務人群是中低消費階級的人,做菜自然不會那麼精細,不是這個菜油重了,就是那個菜鹽多了,要不就是色相不好,讓人沒胃口。
祁輕舟沉默地吃著餐盤裏的白米飯,菜隻動了兩下便不肯吃了。
羅母更是一口沒動,隻端著從咖啡店打包來的咖啡喝著,周圍彌漫著的低劣的油膩味道讓她胃中一陣陣作嘔。
若說這裏還有人能吃得下去飯,那就隻有“有情飲水飽”的祁輕卓了。
他點的東西和羅韻一模一樣,揚言要嚐一嚐跳舞的人都吃些什麼,自然沒有祁輕舟和羅母的煩惱。
隻是這水煮雞胸肉顯然是煮過了,肉質有點柴,他吃了幾口便不動筷了。
看著對麵吃的認真仔細的人,他滿是心疼地問:“你平時都這麼吃嗎?這也太辛苦了。”
羅韻笑了笑,無奈道:“沒辦法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是喝水都能胖,如果不節食,跳舞不好看的。”
祁輕卓說:“真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要學跳舞,學點別的不行嗎?”
“我喜歡跳舞呀。”羅韻麵露憧憬:“你不覺得能在舞台上跳舞給所有人看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嗎?”
祁輕卓撇嘴:“我隻知道水煮雞胸肉很難吃。”
羅韻一愣,被他這可愛的動作和含著撒嬌的話逗得咯咯笑出聲來。
“真羨慕文鈺和舒可啊,這兩人都是幹吃不胖,我如果能跟她們一樣,也就不用節食了。”
羅母聞言冷嗤一聲:“一個女孩子,吃的比男人還多,活像幾百輩子沒吃飽過飯一樣。你羨慕她什麼?”
舒可真是羅家的女兒?
dna檢測結果不會錯了吧?
祁輕舟這樣想著,故作不經意地看了一眼羅母,隻一眼就看到了她臉上那明顯的厭惡。
他不明白,羅母到底為什麼要這麼說她的親生女兒。舒可是有些奇怪,但也不到讓人厭惡的地步吧?
羅韻吐了吐舌頭,陪笑著說:“我說錯話了嘛,媽媽,您就別生氣了。”
故作生氣地瞥她一眼,羅母看向祁輕舟,一改剛剛的刻薄,柔聲問道:“好久沒見文家那丫頭了,她最近怎麼樣?”
祁輕舟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羅母奇怪道:“你們不是在交往嗎?你會不知道?”
說完,不知想到了什麼,她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他:“鬧矛盾了?你是男孩子,平時要多照顧照顧人家女孩子,文鈺那孩子不錯,你可不能因為她沒了生母就欺負她。”
“我們沒有在交往。”祁輕舟抬頭,語氣嚴肅道:“我跟她一點都不熟,您如果想知道什麼,可以直接給文家打電話,不需要來問我,我也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他起身:“我先走了,您慢用。”
羅母:“……”
她怔愣在原地,不明白平時溫肅有禮的人怎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哥哥”
祁輕卓叫了幾聲都沒能阻止祁輕舟離開的步伐,心中暗暗叫苦了一陣,他硬著頭皮對上羅母的視線,打哈哈似的說:“伯母您別介意啊。文鈺前兩天打壞了我哥最喜歡的一套帆船模型,我哥正跟她生氣呢,不是跟您生氣,您別介意。”
羅母抿唇,半晌扯了扯嘴角:“沒事。”
“呃”祁輕卓再次開口:“我哥沒有跟文鈺交往,他對文鈺好隻是因為兩家母親是好朋友,您別誤會了。”
他跟他哥私下裏怎麼開玩笑都沒事,但他可不想讓別人誤會他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