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太太,您不能不認啊,這就是您的女兒”
“是啊,您看可可這鼻子、這眼睛,跟羅總多像啊,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你說像就像?我們的女兒從沒離開過我們身邊,你們是哪裏跑出來的,帶了一個野丫頭就說是我們的女兒”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好像在吵架聽著,像是太太的聲音。”
“太太在跟人吵架?跟誰啊?先生嗎?”
“不是先生,好像是個女人”
“該不會是那三個鄉下人吧?”一個細微又夾雜著些興奮的聲音猜測道。
“什麼鄉下人?”有人不解地問。
“你不知道?”那個人露出震驚的表情,好像不知道那三個鄉下人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不知道啊,我去買東西,剛回來呢,快說說,什麼鄉下人?”問的人露出討好的表情:“你就跟我說說嘛!”
“可丟臉了,我看著都臊得慌”
“就是,你是不知道,那三個鄉下人剛剛在大門口大喊大叫的,說要見先生和太太”
“咱們誰見過這架勢啊?以為是來訛錢的,當時就要趕他們,可怎麼趕都趕不走,說有要緊的事要說,一定要見先生太太”
傭人們竊竊私語,因為這罕見的一幕放下手中的工作,三三兩兩地聚在門口,暗自猜測著裏麵發生的一切。
“那他們是誰啊?”
“不知道”
“估計是親戚吧。”
此時,有個上了年紀的傭人下了定論:“誰家還沒個窮親戚呢,你們看到那個小女孩了嗎?我看跟先生和太太長的有點像”
眾人聞言讚同地說:“你這麼一說,也有點道理啊。”
舒可細瘦的手臂被鄺英紅抓著,身體因為她粗暴的動作來回晃動。
眼前的一切都似霧般縹緲,腳底更像是踩著棉花。不僅是因為身體孱弱,更是靈魂的無力。
她費力地將眼神定在對麵的人身上。
對麵是一個妝容精致的中年女人,黑潤整齊的頭發在腦後挽了一個發髻,耳朵上墜著一對不大不小但很圓潤的粉色珍珠耳環,細長的脖子上環著一條跟耳環一套的珍珠項鏈,身穿一身白色春季套裙。
很高貴,很典雅。
隻是如此這般不顧形象地與人爭吵破壞了她的美麗,讓她的五官顯得有些猙獰。
被抓著的手臂疼,心髒疼痛如刀攪,頭也隱隱作痛。
這裏是哪裏?
她不是應該在參加維和運動,在製止中東國家街道上突然出現的一場□□嗎?
想起那場□□,舒可還隱隱有些擔心:
那是一場突然而發的、大規模的□□。
她和同事們接到報警的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不過隻隔了一個街區,但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死傷了大片。
十幾個人一起鳴槍示警,卻都不管用。
那些參與□□的,除了青年人,還有老人、孩子,甚至還有孕婦。
無奈之下,他們隻得再次向警局和軍隊求助。
而就在求助信息發出去的那一刻,她眼角餘光忽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個黑人小孩舉起了槍,目標正是身邊的同事。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把同事推到了一邊。
然後,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怎麼這一刻她卻在這裏?
這是哪裏?
我是在做夢嗎?
舒可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掌心,劇烈的疼痛立刻從掌心傳到心髒,接著遍布四肢百骸。
她心下一驚,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又接連掐了幾次,才不得不承認自己對疼痛是有感知的。
所以
剛剛被人拉扯的疼痛不是假的,這裏也不是夢?
實在是太疼了,骨頭硌著骨頭的感覺從身邊這個女人抓著自己手臂的地方傳來。
舒可皺眉,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近乎是扯一般地將她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扯下去。
鄺英紅和許憐夢吵的正凶,不知是沒空管她還是在羅家人麵前刻意收斂,她沒有像以前一樣對舒可怒目而視,也沒有對她大打出手,隻是不著痕跡地推了她一把,讓她跌坐在了昂貴柔軟的皮質沙發上。
“你們到底是哪裏來的騙子?想用這種方法騙錢?”許憐夢堅信麵前這對夫妻是來騙錢的。
也不怪她這麼想,舒德和鄺英紅不僅衣著粗陋,一言一行都透著市儈,眉眼間盡是貪婪。
即便和人吵架,他們也管不住那雙四處打量的眼睛。
鄺英紅聽到“騙錢”兩個字,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我們是來給你送女兒的,咱們兩家當年抱錯了。舒可是你們的女兒,你們現在的女兒那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