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春之街的一戶尋常公寓中,一個半身□□的男人正在摟著女朋友睡覺,隻是他翻來覆去,根本無法入睡,看來他已然被噩夢侵擾。
“一個人的快樂是快樂,那世間眾生的快樂就不是快樂了嗎?玄林,切記放下私欲,回頭是岸”。
“大師,我塵緣未了,隻要時間一到,我定然會皈依我佛的”。
黑暗中老和尚雙手合十,口中默念佛號,背後的地藏法相也變得越來越清楚,仿佛要深深地刻在這個男人的心裏一般。
“眾生皆苦,有太多的仇恨與悲傷需要你去度化,我想你師傅把你養大,並不是讓你沉溺於兒女私情之中。阿彌陀佛,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突然,老和尚慈悲的麵龐突然扭曲,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扭曲邪惡的怪物之臉。
“龍天星,你們逃不掉的,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得到你的”。
男人被這突來的噩夢驚醒,隻能習慣性躡手躡腳地爬起了床,順手從冰箱裏拿出了一罐冰可樂,頹廢地坐在了沙發上。
月光孤獨地照在了他的身上,而他的背後紋著的,正是一尊莊嚴肅穆的地藏菩薩。
次日,晚上七點,在春街路的苦愛酒吧裏,一位年輕的女生正在唱歌攬客,隻看她差不多一米六幾的身高,那張俏臉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性子極其高傲的人。
“想一生一起,別想得這樣美
當中少不免道別離
想歡歡喜喜,但清楚這道理
風光怎麽會沒了期
時日過誰能成為大器
誰人全無運氣
這次抱你手臂我怎麽竟顧忌
危難裏我會陪著你
或是如同做戲
去到最尾會各自飛…”
一首十幾年前的老歌唱不盡人生心酸,又有幾對尋常夫妻能真正熬到白頭偕老呢?說什麼情深意重,還不是在人生的半路上中途下車,兩個人各自安好。
“大姐,你怎麼總是喜歡唱這些金曲,我記得你可是咱們家裏唱歌最有天分的呢”。
“月爸還在世的時候總是說,唱歌如做人,上敬三尺有神明”。
說話的男子長得一副好皮囊,皮膚又白又嫩不說,光是這飄飄欲仙的氣質,就可以引來無數少女的青睞。
“是啊,月姑父一晃都走了五年,對了,咱爸媽身體還好嗎?他們…他們有提起過我嗎”?
此時又有一位嫵媚的女子走來,雖然她已懷孕數月,但卻絲毫不影響她對男人的殺傷力。所到之處,總是能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小弟弟就是小弟弟,那老頭的性子我最了解,典型的嘴硬心軟,等過段時間就好了。不像我,我是真的傷了他的心”。
年輕男子一個轉身,嫵媚女人就這樣站在了他的麵前,一切仿佛未變過。
“二姐,我好想你”。
“乖,最近過得怎麼樣,還習慣嗎?以前有父母護著你,現在知道生活不易了吧,要不和爸媽認個錯回家去吧,太子爺”。
“是啊雲清,要不要大姐我幫你說幾句好話”?
“夠了夠了,這兩位美麗的小姐,就請放過我可憐的耳朵吧。再說你們倆小時候不是天天吵架的嗎?怎麼現在像個連體嬰一般,說話都是一模一樣的”。
三人你一句,我一言的,在感慨了好一陣之後,才各自平複下來激動的心情。
“話說大姐你是不是又瘦了,是姑姑經常不給你飯吃嗎”?
“唉,月媽以前是平麵模特,非要我也跟著她一起保持身材,說起來都是辛酸淚啊。如果我月爸還活著就好了,就可以每天都換著花樣哄月媽開心了”。
“雲清啊,不是二姐我和大姐非要囉嗦你,這再好看的女人也會有老去的一天,光長著一張銷魂麵有什麼用,隻有真正愛你的人才會拿出真心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