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初翠的脖子很癢,又癢又疼。
主要陸隱玨還要將溢出來的血舔幹淨。
同時間,她麵前的場景變了。
一個個麵目猙獰的屍體堆積成山,血水順著砂礫流入更深的地方,海浪撲打上來,帶著死去多時的身體微微晃動。
“是你做的!”
女人的尖叫聲傳入褚初翠的耳中,她轉過身去,看到一個身著粗麻的女人指著一個看似僅有八九歲的男孩,眼中滿是仇恨。
“我沒有。”
男孩如此說。同樣的,他穿著一身麻布短打,衣裳多處都縫著各色的補丁,赤著一雙腳,踩在沙灘上瑟瑟發抖。
不僅如此,他的腳踝上還扣著一對鎖鏈,被束縛在了漁屋前麵。
他的頭發亂糟糟地披散著,一張小臉蠟黃,毫無血色,像哪裏抓過來的野孩子,還不斷地重複著——
“不是我。”
女人根本沒管男孩的辯解,她上前一步揚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男孩臉上。
本來就瘦弱的男孩被女人扇的一個趔趄,搖晃了幾步又站直了身體,雙眼變成豔紫色,但他什麼也沒說。
但女人突然失控,在男孩麵前跪了下來,將五指死死地扣在他的兩肩上,猛烈搖晃著,撕心裂肺喊道:
“你怎麼沒死呢?求求你了,你快點死吧,如果不是你的話……如果不是你的話——”
突然間,褚初翠麵前揚起一陣煙塵,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擠了擠眼睛,又感受到了喉嚨間的癢和不適,深深的無力感和疲倦感襲了上來,好似她這個金丹期的神識,在陸隱玨的靈府中已經達到了臨界點。
她輕輕推了一下環著她的陸隱玨,強已經開始迷茫的意識強撐著說道:“陸隱玨,好了嗎?你的靈魂應該不會再破碎了吧……”
“你能放開我嗎,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像一個……”
獵物。
……
褚初翠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皇家獵場。
那是在她好不容易祈求父親,在劍術課程上打敗了所有兄弟姐妹,才得到的一次機會。
她坐在父親的懷裏,神氣地掃過一眾羨慕嫉妒恨的兄弟姐妹,乘著那匹父親最喜愛棗紅色的大馬,參加那場她心曠神往已久的圍獵。
她當時想,以她的身手,一定能被皇帝賞識,為父親爭光。
可惜她錯了,當她拉起長弓對準那隻紅眼睛的兔子時,她根本做不到。
這可跟父親所說的千裏可射眼的她相聚甚遠。
“令媛還是個小孩子,褚將軍,別生那麼大的氣。”有人笑嗬嗬地打圓場,父親麵上也十分和藹,僅是搖了搖頭,笑稱:“到底是個女孩。”
她是真的以為父親沒有生氣,接下來的圍獵也沒有參加,跟著一眾小孩在營地踢蹴鞠。
可她想錯了,回到府上之後,父親命人取來一隻白兔,就在她的閨房中,抓住她的手,拉弓,正中那隻無辜兔子的紅眼。
“太弱小,會被當成獵物!”
隨後,父親將那隻死掉的白兔隨手扔在了院子裏,府上養的狼狗撲上去,咬斷了兔子的脖子。
……
【叮咚~我是睡了嗎係統,恭喜宿主成功讓攻略目標生命值趨近正常,接下來會有多少驚奇的際遇,宿主是否跟我一樣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