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礁夜,晚風不絕,如人軀幹般的禿樹高低搖晃著。詭秘的夏夜裏,唯有那座不起眼的破茅屋安然兀立於狂風中。
風嗚咽著猶如困獸,頹然的架勢似要消磨掉世間一切。
茅屋內,是隔絕於世截然不同的靜。一淺縹色絲裙的女子立於窗前,雙眸虛虛地凝著外麵的一隅,仿似那裏承載著什麼稀世珍寶。
她佇立了良久,身後細碎的呻吟聲逐漸變大,細軟嬌娜的呢喃也悠悠然傳進她的耳朵裏。
花顏猝然狠狠閉上眼睛,她緊抿嘴轉身看著身後橫臥在床榻上的人。
白衣半褪,似雪玉肌隱隱透著嬌粉,美人羸弱的身姿緊緊蜷縮,平日裏清冷矜貴的麵容上浮現出勾人的嬌嫵和媚色。就這樣的景兒,觀者無一不想將她擁入懷中細細撫慰。
撫慰是不可能的。
瞧見這人這般美色,花顏陷入思索。
她穿了,穿成了萬人迷文裏的偏執大反派。
花顏明明是堰朝聖女,卻因愛而不得墮入魔道。
反派曰天曰地,偏執陰鶩卻也恣意霸氣,偏偏留萬人迷受一指柔情,為她上刀山下火海,最終也是為了她魂飛魄散。
在這個世界裏,萬人迷受叫傾姬,是她的師叔。
反派愛傾姬愛到了骨子裏,有著病態的執念。就好比現在,反派偷偷給傾姬下了情藥,還在茅屋裏設了限製。
原劇情中。
【花顏深邃的眼中露出癡戀和瘋狂,她細細地親吻著身下的人,描摹著她的輪廓,纖手解開了半褪的白衣】
不行。
這不可以有。
一想到未來自己要被正攻碾壓踐踏,還要為了傾姬魂飛魄散她就胃疼。
她一定要離萬人迷遠遠的。
情不自禁地後退到門口用力踹了幾腳後,她有些欲哭無淚。
這禁製,怎麼解開
若是她沒有記錯劇情,門派的弟子們發現傾姬失蹤後便會查到這間小茅屋。原文中反派察覺到來人便抱著傾姬去了另一處地方逍遙。
【花顏將手指放到傾姬的嘴中,她有些憐愛地俯在傾姬的耳邊,狀似無奈:“師叔,怎麼辦呢他們要進來了。”
傾姬的雙眸有些迷離,津了淚珠的招子惑人心神,她咬緊牙關強逼出幾抹清醒:“別、別。”
花顏笑得邪氣,緊緊貼在傾姬額前低語:“求我。”
傾姬眼瞳一轉,彙著□□的眸子因著清醒而多了幾分嫌惡不恥和憎恨。她的指尖用力捏著花顏的脖頸,滴滴血珠從頸上的口子中流下。花顏仿若沒有察覺一般,仍百無聊賴地注視著她。
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近了,又近了。
傾姬終是妥協,她撇過頭不去瞧她:“求你……”】
這劇情讓她頭皮發麻,她真的很想把萬人迷受扔出去,或者把自己扔出去。
可是如今她連門都打不開。
就在花顏有些著急的當口,蜷縮在床榻上的傾姬虛虛地掩著堪能蔽體的衣衫,“撲通!”一聲從榻上滾了下來。
花顏連忙又移到牆邊,因著動作過急還被自己的裙擺絆了一跤。
萬人迷受可不會輕易沒命,但她不一定。
“唔”
因著痛楚和沸騰的妄念,傾姬平日裏冷冰冰的調子變得有些喑啞,雜糅著隱忍和迫人的色氣。
聽到那人的喘息和呼喚,花顏有被嚇到,身體猛地一抖。她雙手抵在背後的牆上,真真是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師、師叔,你放心!我花顏絕不玷汙你的節操。”
倒在地上的人渾身發抖,燥熱難耐地發出細碎的嗚咽。那雙睥睨出塵的眸子變得迷離起來,宛如神袛般漠然窺探人間煙火的姿態也被曖昧撕碎,袒露出最誘人的嫣紅腮香。看了直叫人熱氣上頭。
“幫幫我。”
花顏也想哭,她猛地背過身不去看眼前的軟香玉體。
她真的幫不了!
不知道正攻會不會挖了她的眼睛,她這雙眼睛見識到了太多
於是,她連忙從荷包裏掏出了一把隨身小匕首,重重扔到傾姬麵前。
“我聽說可以用痛楚暫時壓製這情毒”
“師叔,為了你的清白,不若就忍一下。”
她和聲細語間帶著對傾姬的敬重和擔憂,狀似正人君子一般為傾姬的清白憂慮。實則雙眼止不住地往外瞟去。
怎麼還不來人?
傾姬低低哼語了幾句,貌似是聽懂了花顏的話,輕輕應了句:“好”
花顏頗為感動,萬人迷受果然身心都是正牌攻的,為了守住節操自己捅自己算什麼?
畢竟她不是真反派對傾姬不存在世俗的欲望。而傾姬也是心係正牌攻,為她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