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看著她的笑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可笑的小孩子一樣。他最討厭被人當做小孩子來看待,可現在偏有人觸這個禁忌。若不是現在人多口雜,他一定要站起來跟這個姑娘理論一番,就算是動手也在所不惜。
可眼下情況,他又不想走,又不能動手,隻好埋頭吃了起來,再也不管別的事情。
這一場夜宴,因為是群英薈萃,不時有人站起來高談闊論地演講,引得群雄激憤,所以桌子上的菜並沒有多少人動。等大家演講完畢,所有人都準備吃飯的時候,與韓天同桌的人卻發現在桌子上已經隻剩了些殘羹剩菜,於是不約而同地向韓天投去幽怨的目光。
韓天卻對他們毫不理會,坐在桌子上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於是與韓天同桌的這幾個人,一口沒吃,就這麼幹等著,等大家都吃完飯後,開始互相在席間敬酒。
剛才吃飯的時候,因為大家都是坐著的,韓天怕自己站起來要走,被幻雲宗的人看見,所以一直忍著。此刻見沒什麼事了,就站起來打算開溜。
可是剛走沒幾步,身後就有一個溫柔的姑娘的聲音向自己問道:“你就是韓天吧。”
韓天轉回頭來,隻見與自己說話的正是那個剛才在自己吃飯的時候,看自己的姑娘。於是沒好氣地問道:“你是誰?”
那姑娘一笑說:“天華府,宛清。”
一聽到天華府這幾個字,韓天就不由得想到了當初在烏沙山正道營地之中的時候,曾遇到過天華府的一個叫宛華的中年人,曾就下過自己,並且說了一番什麼,無論自己有什麼事,天華府都會幫自己的話。當時韓天就聽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天華府跟自己是什麼關係,現在見到宛清似乎對自己很有興趣的樣子,他心中就更好奇了。韓****她問道:“有什麼事嗎?”
宛清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聊聊。”說著她朝三層樓外的露台看了一眼,然後身子一側。
韓天心中立刻明白,所謂沒什麼事,就一定有事。於是他也不說話,跟著宛清朝露台走去。
這第三層的露台十分的大,而且因為此時大家都在屋中飲酒,露台上隻有他們兩個。
宛清站在露台邊上,倚著欄杆,朝著下方的湖水看著。鏡子一般的湖水之上,有一條畫船在輕輕地遊蕩。畫船上燈火輝煌,將周遭一片湖水都照亮了,畫船光明的影子倒映在湖水之中,仿佛對稱打開的兩個世界。
這裏雖然隻是第三層,但是高度已經很高,比起普通的五層樓還要高一些。所以夜風十分冰涼,吹過韓天的臉龐,帶來一片冰冷的清涼。也吹拂著宛清的發絲、裙帶。
但宛清卻仿佛沉浸在眼前的仙城夜景之中一樣,倚欄凝望,陶醉在夜色中,許久都不說話。
韓天等了一會兒,沒好氣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我可沒心情陪你在這裏站著。”
宛清回頭朝他莞爾一笑,這笑容讓深秋的風都暖了起來。她說:“我不是說了,沒什麼事兒嗎?”
韓天一時無語,覺得自己被人耍了。氣道:“你……好,那你一個人在這裏待著吧,我走了。”
可他說完話剛邁出一步,宛清卻說道:“等等。”
韓天頭也不回地說:“又有什麼事?”
宛清說:“我想跟你聊聊。”
韓天說:“我都不認識你,有什麼可聊的?”
宛清說:“你雖不認識我,但你總認識我的父親宛華吧?”
韓天說:“說過幾句話而已,談不上認識。”
宛清說:“既然如此,你難道沒有想過,你跟我父親兩人談不上認識,但他卻依然在烏沙山中那樣幫你,你難道不想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韓天聞言忽然一愣,他原本以為宛華這樣幫自己,隻不過是因為宛華跟自己的父親曾經有過交情而已。但現在他心中隱約猜到,身後的姑娘似乎想要告訴自己一件,關於自己的秘密。
宛清依然望著欄杆外麵的湖水,背對著韓天,她沒有聽到韓天離開的腳步,便緩緩地說道:“你若好奇,便不要走,與我一起來看看這夜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