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上背負著愛人的夢想和仇人的欲望,等它們交織在一起之時就成為使我日夜難寐的噩夢。

我是罪惡的,我貪婪享受愛人帶來的溫柔,我卻讓她無助死在我的麵前。

顧漁又重新看見那雙充滿祈求的眼睛,這不是結束,是相遇。

等晏城趕來之時,林準癱坐在台階上,發抖的手指無法控製,晏城握住林準的手,嚐試讓林準冷靜下來,“林準!看著我!”

“一步,就差最後一步。”聲音顫抖,林準把錯全部歸結於自己,他明明觀察到那枚戒指對於顧漁十分重要,但是在顧漁交給他時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明明發覺顧漁身體狀態不佳,但是,但是他沒有上前阻止。

在顧漁開口的那一刻,林準突然驚醒,渾身發涼,猜測到顧漁想做什麼,趕來之時還是晚到一步。胸口抽痛,舌頭像是被絞短一般張口吐不出一個字。

林準改變不了什麼,顧漁用了六年的時間籌劃著這一幕,就算他及時趕到救下顧漁,被藥物侵蝕幾年的身體最多也活不過一個月了。晏城清楚知道,在生命麵前,沒有人能夠替他人選擇。

“很好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林準第一時間報警、封鎖現場、關閉直播、阻止拍照,就在意外發生的那一刻,林準比任何人反應得都快,盡最大的努力給了顧漁最後的體麵。

顧漁用自己的死亡將這場鬧劇推向高潮,後浪衝擊,將封藏記憶裏的真相拋向大眾。這不是最聰明的方法,但是這是讓徐陽莘萬劫不複的方法。

知名作家在深陷被丈夫殺害的風波之後,初次露麵在發布會毒發身亡。遺言牽扯到到丈夫前妻的死亡。警方十分重視,成立專門小組。沒等幾天,顧漁生前的委托律師司暮手持證據,以徐陽莘涉嫌謀殺兩任妻子的罪名告上法庭。調查幾乎順暢無比,牽扯到幾任醫生相繼落網,但是再往深處挖掘之時,上麵以輿論過大要求盡快結案。

“就扯出一個徐陽莘。”林準光明正大地給司暮到了一杯熱水,斜眼瞥見藏在一旁地楚言,“他怎麼也跟上來了?”

司暮看到楚言有些頭疼,示意林準別理他,但是無意轉頭,看見餐廳門外西南處停著一輛豪車,用極其優勢的地位監視著他倆,“你看!”

“別理他。”林準不用轉頭看都知道是誰,這幾天晏城一直擔心他會出意外,以關愛員工生命安全為由對他專接專送,“他倆還真是表兄弟。”

“不能再往下查了,會打草驚蛇。能將徐陽莘扯出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他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現在‘l’少了一個,那麼他們應該會找到新的合適人選。”司暮提醒林準,她明白林準從這件事情收獲不小,但現在步步為營,一切都要小心。

“liaison,徐陽莘在裏麵是聯絡者的身份。”林準在桌上用指尖寫下,徐陽莘作為一名業界知名記者,那麼他手上的人脈和家族後的財力是他最大的優勢,極其符合這個稱謂,他是組織和外界之間的聯絡者,再查他,兩方都不會讓他如願的。

“林準,徐陽莘第一任妻子似乎發現什麼秘密被害,顧小姐故意接近徐陽莘都沒有發現這個秘密,可想而知,徐陽莘背後肯定有人撐腰,現在我們把徐陽莘變成廢棋,他們會警覺的。”

“我知道,這幾天我不會衝動的。”狗急跳牆的道理林準心裏還是明白的,永遠不要嚐試去逼瘋你的敵人,一舉拿下才是林準的作風。

車內晏城有些等急了,無聊數著過往的車輛,敏銳的第六感讓晏城感覺不適,從後視鏡看去,路過的車輛無數,但是現在後麵那輛黃色單車前半小時之前已經路過一次。

每隔半小時都會有一輛黃色單車從晏城身邊路過,與其說是跟蹤林準,還不如說是在監視晏城。

林準從馬路對麵走來,打開車門,冷空氣一瞬間霸占車內所有空間,悠揚的鋼琴聲從車內傳出,和鬧市街區格格不入。

“小晏總還是開車繞兩圈再去辦事吧。”林準自從出來餐廳的門就發覺有人在晏城周圍偽裝監視,之前當過狗仔,這些偽裝全是他玩剩下的。

麵對林準善意提醒,晏城倒也領情,帶著林準把這片轉了一圈又是一圈,最終甩掉幾個人之後,才開始加速往周氏的方向開去。

“林準,你確定要去?”今天晏城要去周氏一趟,作為晏氏的繼承人總該給他的周叔叔一些見麵禮,但是他一開始沒有打算帶上林準,誰知林準堅決要求陪著晏城。

“這是作為助理的職責。”他需要給周如海一個定心丸,正好借此機會。

“好。”見林準如此堅定,晏城也不勉強,答應下來。

氣氛焦灼,自晏城踏入周氏那一刻起,周則戾氣毫無收斂,眼中已經沒有見到林準時的喜悅。周氏經理站在中間,尷尬擦擦冷汗,少東家指名趕客,這客又是晏氏的少爺。左右為難下將求助目光投向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