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的小二見沈慶的那副樣子,很有經驗地拿了合適的鞋襪讓他換上,還體貼的拿了梳子和發帶遞給他,“花燈要點了,這會兒人多,公子還需注意些!”

沈慶道謝接過,整理好衣衫鞋襪,又將頭發重新束好,這才帶著宋雁茸往他說的酒樓走去。

剛出門,見外頭已經有不少人了,沈慶伸手牽住宋雁茸,宋雁茸立馬想掙脫。

沈慶卻緊緊握住,她掙了幾下都沒能掙脫,不由得有些不高興,拉著臉道:“你放開我!”

沈慶頭也沒回,“別鬧!這會兒人多,別又被擠散了!”

她這是鬧?

“到底是誰在鬧呀?我今天跟你說的事你是忘記了?”宋雁茸語氣中難掩煩悶。

沈慶眼眸瞬間暗了暗,“我知道!你跟家裏說了嗎?我娘也知道了?”

“母親身子還沒好,上次高神醫也說了,母親要調理好身體,這些時間不能受刺激,所以我沒跟家裏說!”宋雁茸說起這些,頓時有些泄氣。

沈慶沉聲道:“既然你還想著母親的身體,那在她身子大好之前就莫要再提此事!”

宋雁茸連忙說:“我們可以先說好啊,等她身子大好,我們就可以直接和離了!”

沈慶也不甘示弱,立馬反駁,“身子剛好就能受這刺激了?”

“那……”

“到時候再說吧!先去吃東西!”沈慶不由分說,牽著宋雁茸的手往酒樓去了。

宋雁茸心裏全是事,腦子裏都是如何和離,如何讓沈慶同意和離,根本就是食不知味。

吃完東西,宋雁茸也沒有心思和沈慶看什麼花燈了,這一趟的目的本就是為著和離來的,事情沒談成,她隻想回去躺著,“我想回去了!”

“花燈一會兒就點起來了,你不看了?”

“不想看!”

見宋雁茸態度堅決,沈慶也不再多說,乘著天還沒黑,沈慶幹脆狠狠心,去了個可靠的車行,叫了烏蓬馬車送宋雁茸回家。

宋雁茸倒也沒拒絕,有馬車坐,天也快黑了,她樂得自在。

沈慶目送那頂馬車往灣溪村的方向駛去,直到完全看不見了,他才獨自往鹿山學院走去。

沈慶到住所的時候,周遠航正準備出門看花燈,見沈慶回來,很是意外,“哎!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嫂夫人好不容易來一趟,你怎的花燈都不陪人看看?讀書認真也不差這麼一晚上吧?不是我說你!你如此這般地將心思全放在讀書上,日子長了會冷了嫂夫人的心的……”

周遠航開始在沈慶耳邊喋喋不休!

不知內情的他還以為是沈慶一心隻顧著讀書,連媳婦兒都不陪。

見沈慶不說話,周遠航還以為自己猜對了。

遂又道:“哎!沈兄,你是什麼時候成婚的?怎的從未聽你說起過?對了,上回那雞湯是嫂夫人送來的吧?別說,手藝挺好……”

沈慶卻道:“你剛才說,隻將心思放在讀書上會寒了夫人的心,那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寒心呢?”

“啊?”周遠航一時有些愣住,這話題怎麼又跳回去了?再一看沈慶那模樣,分明就是有些失魂落魄,哪裏是要讀書的樣子?

周遠航試探問道:“沈慶兄,你這是得罪嫂夫人了?”

沈慶幹咳一聲掩飾尷尬,嘴硬道:“那倒也不至於。”餘光瞥見周遠航一副“你不說,我也不說”的模樣,又補充一句“不過好像也差不多!”

周遠航的八卦之心一下子燃燒起來,連同窗催促他看花燈,他都直接拒了!

搬了把椅子在沈慶對麵坐下,努力用一本正經的神情來掩蓋內心的熊熊八卦之火,“你先說說,你夫人怎麼生氣的?”

沈慶丟了個看騙子的眼神給周遠航,話都不想說了。

“哎!哎!哎!沈慶,你這就不對了,我為了你的事連花燈都不去看了,你總不能逗我玩吧?”原本就與沈慶沒差幾個月,兩人關係又好,這會兒一急,周遠航又直呼其名了。

沈慶被他纏得沒法,隻得道:“那你說說,怎麼哄女人開心?”

周遠航一副得意樣,他家中姐妹甚多,對此,他自認為還是有所造詣的,笑著說道:“哎~這你可算是問對人了!這說起來呀,沒有那個女人能拒絕漂亮的東西,比如衣服、首飾,還有各種精巧的小玩意兒,你看看嫂夫人最喜歡什麼,就給她送點什麼,這……”

是嗎?沈慶怎麼覺得周遠航說的挺不靠譜的。

若是今天沒與宋雁茸一起逛過首飾鋪子,他或許還真就信了周遠航的話,“她不喜歡漂亮首飾!”沈慶直接打斷周遠航的長篇大論。

什、什麼?還有女人不喜歡漂亮首飾?

“那她喜歡什麼?”他家裏那些姐姐妹妹們可沒有哪個是不喜歡漂亮首飾的呀!

她喜歡什麼?

這個問題還真把沈慶給問倒了。

宋雁茸以前什麼都要爭好的,沈念有,她就必須有,還得比沈念的好,沈慶搞不明白宋雁茸到底想要什麼,因為她要的太多了!如今,宋雁茸似乎什麼都不爭了,有點什麼好東西還都會拿出來跟沈念、沈元分享,甚至還能主動讓著他們,沈慶更加不知道宋雁茸喜歡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