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伴著晚霞,街上的人們依舊匆忙,南方的梅雨季難得看到太陽。
人群中,一個平凡、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遊蕩著,行屍走肉應該就是這樣吧。
長相平庸、穿著普通,黑框眼鏡白襯衫黑西褲黑色布鞋,標準的上班族,標準的悲劇。
“哎~~好煩,不想回家!”白建軍低頭點了一根煙,走到了小區邊上的站前廣場。
他的家在錦華市火車南站對麵,這是一個新站、小站,沒有超大站前廣場,沒有熱鬧的居民區,也同樣沒有黑壓壓來來往往的人。有的隻是每晚盤踞在站前廣場的大媽們。廣場上的大媽們喜笑顏開地舞動著,享受著國家的饋贈與社會的和諧。但在他的眼裏卻如此嘈雜、群魔亂舞!
七八支煙了,白建軍起身回家。家中老母一人,談了兩年將要結婚的女友也離他而去。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沒有人善終,他可能早就出去流浪了。對他來說生存已經失去了意義,每天的生活單調乏味,沒有任何東西能提起興趣,除了錢!
如今的日子也就隻剩下一口氣而已,每每想到過往之事,白建軍總會一陣陣酸楚。而他隻能寄希望於彩票當中。
買完彩票,回到家中,跟母親依舊一句話沒有地回到了房間。
淩晨,白建軍揉了揉早已模糊的雙眼關上電腦“哎~~趕緊睡了,明天還要上班。”
剛要躺下,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地想起。白建軍斜眼一看竟然是經理!“大半夜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又不是你的狗,靠!”發完牢騷他順手把電話開成了靜音。然而電話似乎並沒有想休息的意思,經理也是。
“小白!你明天早點過來。”
“經理啥事情啊?”不管內心多抗拒,白建軍依然笑語相迎。
“別問那麼多了,明早六點半之前到辦公室啊!”
接著一陣嘟嘟嘟的聲音傳來。白建軍心裏默默問候了經理的家人,如此這般到底為甚?他有些想哭,但是看到隻剩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也不幹想什麼了,隻能設好鬧鍾閉眼睡去。
五點半,白建軍被手機鈴聲呼喚著。“算了你們牛,我就一個窮人!”他匆匆洗漱趕緊趕往公司。
來到辦公室門口,他有些不知所措,偌大的辦公室除了幾個值夜班的話務員,就剩堆在門口的一些桌椅板凳。
原來經理是讓自己早點過來收拾爛攤子,本以為門衛大爺會幫幫忙,可人家老資格的很,完全不理會白建軍。
雖說滿肚子怨氣,也想過起身抗爭,但奈何自己學曆又低,能力也不出眾,又不會拍馬屁,總以為自己努力幹好工作領導會看到的,可事實就是如此,隻能淪為金字塔底層的沙子任風吹,任人踩。
吃過午飯,白建軍擺好凳子準備睡午覺,可是想起早上的事情,感覺又氣又憤,剛躺下便又起身準備找經理談一下早上的事情。
“哎,你幹嘛去啊?”剛穿好鞋,躺在邊上的小劉叫住了白建軍。
“去找經理。”
“別去了,還沒來呢,估計這段時間都來不了了。”
“啊何出此言啊劉?”白建軍滿臉疑惑。
“你還不知道啊?聽他們說,昨天晚上經理跟車展結束的同事去慶功,唱歌到淩晨十二點。”
“嗯,然後呢?難不成經理借著酒膽對小姑娘動手動腳的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