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第二章(1 / 2)

“父親早就下了嚴令,不允許下人吐露任何一個字。”安少音想了想,說道,“況父親和定安侯無交集。謝伊人,我也隻是在為數不多的宴會上,見過一兩次,並不相熟。”

“謝伊人今日針對於你,明顯是有備而來。她知道你失身這件事是真的,不然也不會要看你手臂上的守宮砂。”流越說道,“這件事,除了我和青辭,應該沒有外人知曉了。青辭這個人我放心,他斷不會泄露出去。少音,你再好好想想,任何有可疑的人,都不要放過。”

聽完這些話,安少音點了點頭,認真地想了想。

姑娘家睜著一雙杏眸,眼底微紅,哭過的痕跡還留著;細長的黛眉微微蹙起,恰逢斜斜的光線穿過長廊錯落在安少音的身畔,乍一看之下,嬌美中帶著幾分呆氣,印在流越的眼中無端心神微動。本是一本正經的討論,如今卻是多了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姑娘家思忖了片刻,忽然睜大了眼睛,食指抵在下唇,說出了一個名字。

“心兒!”

流越俊美的臉上露出少許疑色,安少音解釋道:“她是我的貼身丫鬟。出事後,我將她趕出府。她知道的並不多,隻不過是按照姐姐的吩咐,在我的湯水裏下了藥……至於姐姐誣陷我懷胎的事,心兒概不知情。

“最初了解全部實情的,隻有姐姐和她的貼身丫鬟玉兒。玉兒已經被杖斃了,到現在,府中的下人該是沒有一個人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才是。

“我趕她離開府之前,她告訴我會回到泉州老家去,這麼久了,我想她應該早就已經回去了。”

安少音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說了,包括府中曾出現的流言,悉數講與了流越聽。末了,她看流越的神色無任何變化,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而一直別在腰後的折扇,不知何時到了他的手中。

安少音有些垂頭喪氣,“是不是,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流越微笑著搖搖頭,“不,已經夠了。既是你父親下的嚴令,自然不會有人敢對外人談及此事。除非,這外人原是尚書府的人。”

“凡是一旦做了,就一定會留下痕跡。”流越安慰她,“放心吧,這事我來處理。”

安少音沒再說話,兩根手指卷著衣袖,眉宇間是淡淡的憂色。

“你還在擔心?”流越盯著安少音的臉頰,看著她輕輕地點頭。

安少音是擔心的,或者,是無奈的。這消息漫天飛,外麵傳得沸沸揚揚,就算知道了是誰又能如何?時光總不能會如她重生一般,再次倒流回去。

流越當然明白安少音的心思,這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但事情,總得要解決的。

想到此節,流越的眸色微暗,腦海裏閃過了流明的臉:他總是要給皇兄一個解釋的。

雖是這般想著,但流越沒有把心思露在表麵。他靠近安少音,降低了聲音湊在姑娘圓潤的耳垂處說道:“什麼都不要想,回去了好生休息,嗯?”

最後一個字語調上揚,餘音嫋嫋,在流越那灼熱似火的目光中,安少音甘拜下風,乖巧地點了點頭。

園外的聲音終於驟減了許多,想來人走得都差不多了,藏在園內的二人才動身離開。

流越先一步出的拱門,他麵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甫一踏出圓拱門,就看到了安天慶夫婦倆。二人候在石門外,神色微動,想來是聽到了些什麼。隻見尚書夫人麵露感激之色,十分恭敬地朝流越福了一禮;安天慶則是看流越一眼後,半躬著身子朝流越拱了拱手。

這一禮,十分鄭重,亦十分恭敬,是安天慶在向身前的靖王爺,表達感激之情。

流越頷首示意,未執一詞就離開了小園。

午時將將而過,曲江宴便因天子身體不適而草草地結束。雖然每一位赴宴的人都心知肚明這不過是皇上想結束宴會的借口,但是沒人敢說不。

曲江亭外談論的都是一件事,這些無憂無慮的公子千金,論起八卦起來,絲毫不比大街小巷的百姓差。

然而江中的曲江亭上,透出的是一種別樣的氣氛。

外麵在傳的,始終是一件事,曲江亭聽到的風言風語,自然也是同一個。

一個尚在閨中的姑娘失了清白,這話無論真假,既然抖了出來,在普通人眼裏,或是一項茶餘飯後的談資,在各大家族的貴婦人眼裏,或是一門親事的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