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過去買點備用柴油,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
王甜拎著油桶,就往農機站的方向走。
遠遠,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背影。
一看,哎呀,老熟人啊。
竟然是楊柳同胡子英!
真是不是冤家不碰頭啊,早上往縣城趕的時候,就碰到這胡子英跟楊柳娘倆,王甜還故意說了一些氣胡子英娘倆的話,那胡子英更是跟個瘋子似的,站在馬路上,又是跳高又是蹦跳,嘴裏說著一些不幹不淨的話。
看起來,這情況不大妙啊!
楊柳臉色蠟黃,一隻手捂著肚子,佝僂著腰身,臉上的五官,不時擰到一起,走個兩三步,就要停下來歇息。
這是?
身體不舒服?
王甜眼睛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轉身走到了農機站。
管她呢,壞人自由天收,這種人,也該是遭受報應的時候了。
等打了滿滿一桶柴油,王甜拎著油桶,從農機站出來的時候,朝著原來胡子英娘倆站立的方向看過去,那娘倆竟然不見人了。
神出鬼沒的,會地遁之術?
王甜嘀咕一聲,提著油桶就往拖拉機的方向走。
“我家孩子可是個熱心腸子,你有什麼毛病,讓我家閨女給你瞅一眼,你先別著急,你在路邊蹲著等等,我家閨女一會就回來了!”
王桂花的大嗓門,從不遠處的拖拉機上傳過來。
難道,遇到病人了?
醫者仁心,王甜急忙大步朝著拖拉機的方向跑了過來。
“哎呀,這麼可怎麼辦啊,看著閨女的情況不大對啊,這臉怎麼蠟黃蠟黃的?”
“你們還是別耽誤了,趕緊到醫院去吧,就算是我妹妹過來,能瞧病,也不能馬上幫你們治療啊!”
王桂花婆媳兩個的聲音傳過來。
“哪個生病了?”
王甜把油桶放到車鬥裏,急忙跑到王桂花同楊小芳站立的路邊來。
我去,竟然又是胡子英娘倆!
這倆沒有走遠也沒有地遁,這是疼的受不住了,到公路邊上站著去了!
“哎呀,哎呀,王甜,你可終於回來了,你快看看,這大閨女看上去病的不輕啊,你會醫術,快給她看看病吧!”
王桂花急的滿頭大汗,連連催促。
我的好大姨,這好心腸,也得看是對誰吧!
就像楊柳這種爛心肝肺的,長個不治之症才好呢!
王甜本不想管,可那王桂花急的火急火燎,拉著她的胳膊就朝著楊柳的方向拉。
“你看看,你看看,這大閨女看上去病的厲害,都站不起身來了!”
“你,你,你怎麼在這裏······”
胡子英看到王甜,一臉的震驚,小腳忍不住往路邊挪了兩下子。
這王甜可是個厲害的,把王蘭花同李巧嘴兩個治的服服帖帖,早上的時候,她狗血噴頭的罵了王甜一頓,這個時候遇到她,她能放過她們娘倆?
王甜壓根就沒有心管,可是看到楊柳褲子上的殷紅血液之後,又忍不住皺皺眉。
正所謂醫者仁心,上輩子就是急診科大夫的她,一看到病人,就忍不住犯了職業病。
她二話不說,抓起楊柳的胳膊,試探了一下脈搏。
緊接著,又按壓了幾下楊柳的肚子。
楊柳麵色蠟黃,額頭上虛汗直冒。
她雙眼緊閉,絲毫沒有原來的戾氣。
“她有早產跡象!”
“你,王甜,王甜,你給我滿嘴噴糞,你再給我瞎說八道,我,我,我打死你······”
一聽王甜說出這話,胡子英頓時眼神閃爍,一把從腳上脫下鞋子來,高高揚起,照著王甜的腦袋上就要打砸過來。
“你這個人,有毛病不是,我家孩子懂醫術,她說是早產就是早產,怎麼二話不說就打人呢,你再無理取鬧,我報警,讓前麵的大蓋帽抓你信不信!”
見胡子英動粗,王桂花急了眼,兩步竄到前邊來,一把抓住胡子英高高揚起的手臂,扯著嗓門衝著胡子英大聲叫嚷著。
“她懷有身孕兩三個月了,並且還是宮外孕,有早產的跡象,要想活命,就得早早到醫院做手術!”
“你給我閉嘴,信口雌黃,胡言亂語,玷汙我家楊柳清白······”
“嗬嗬,不信的話,你就靠著,等楊柳疼死了,你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王甜幹脆拉著王桂花走到一邊,等王桂花等上車坐穩之後,冷冷扔下一句話。
突突突的拖拉機啟動聲音中,王甜踩著油門, 一路朝著前邊公路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