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有些冷:“宋曉玉,你最好有心裏準備。”
她被這話驚得一愣,似乎想起什麼,連忙說道:“大哥哥你放心,我不會變成厲鬼。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他們都是好人!”
雲戚還要說什麼,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們。
“前輩?”
那聲音略熟悉,他轉頭一看,一道清瘦的身影從月光下慢慢走了出來。他有點驚訝,啊,這狼崽似乎是這幾天就到,隻是他怎麼會在這兒?
今道遠見他麵露疑惑,以為他忘記了自己,於是上前行了禮,解釋道;“晚輩今道遠,字鶴行,是遊雲山青山長老座下弟子。”
雲不周恢複從容不迫的樣子,淡淡地問,“你師父與我說過,你怎不來找我?在這裏做什麼?”
“道遠,這是誰?”聞聲而來的花懷笑走近。
“前輩,他是花懷笑,與我同門,是無名長老首徒。”今道遠介紹道:“這位雲前輩就是我師父的舊友,旁邊的小兄弟……”
他對路一杭卻是不認識。
“他是我徒弟,叫路一杭。”
路一杭已經呆了,他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遊雲山的人,遊雲山的人可都是他的偶像!
今道遠打招呼:“你好,路小公子。”
路一杭被這文縐縐的稱呼叫得渾身一激靈,趕忙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整理衣服,“你好,我叫路一杭,不是什麼小公子,以後叫我小杭就行!”
花懷笑一直在留意雲不周,看不出對方的修為,不過他確認自己現在打不過,而且對方脾氣似乎不大好。他禮貌地問了聲前輩好。
今道遠解釋了他們出現在此處的原因,他看了眼雲不周手中的油紙傘,似有所覺,“前輩怎麼會在這裏?”
路一杭指著傘,熱情地解釋:“來幫這個小女孩找父親,幫她完成心願,好讓她去轉世。”
小女孩從傘裏鑽出,她見忽然多了兩個人,似乎有點害怕。她一隻手揪住雲不周的袖子,怯生生地看著眼前的人,牢記父親的教誨,遇見客人先問好,“你們好,我叫宋曉玉,我是個好鬼。”
花懷笑俯身看她,“你好啊,是個可愛的鬼呢,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這麼漂亮的姑娘。”他安撫宋曉玉,甜言蜜語他如數家珍,好聽的話自然也是張口就來。
宋曉玉聽了開心得咧嘴一笑,立馬對這個帥氣的哥哥充滿了好感。
雲不周道:“我們進去看……”
突然,一聲尖銳的慘叫聲響起,眾人一驚,路一杭被震得耳朵猛地發麻。雲不周臉色驟變,一躍而起越過圍牆。今道遠他們也打算跟上去,臨走之際,他感覺袖子被人抓住了,轉頭一看,隻見路一杭一邊尬尷一邊笑:“師兄,我翻不過去。”
今道遠聞言第一反應是有些疑惑,師兄?然後他抓起路一杭的胳膊,輕鬆地跳過圍牆。他們進到庭院裏,發現門已經被破開了,連忙進去看情況。
他們剛踏進門就聽見一聲悶哼,一道黑影從眼前快速飛過,重重砸在了地上。今道遠看著從地上慢慢爬起來的男人,他捂住胸口,粗重地喘氣,嘴角溢出一絲血,妖氣和業障互相交織纏繞,臉上又驚又恨。
今道遠認出這人就是今天白天看見的男人。他修為應該極高,眉心的印記隱隱泛紅,他們根本看不出他是妖,此時被打傷,才漏了妖氣。而花懷笑則是心裏一驚,這樣的修為居然被雲不周一腳踹到吐血。
雲不周將差點魂飛魄散的男人拉起來,一個普通的鬼魂,身體已經開始破碎,麵部痛苦地扭曲。他伸手在鬼魂的眉心一按,那鬼龜裂的身體突然散發淡淡的金光,像被縫合一般,逐漸聚攏恢複,不一會兒,那鬼魂就恢複了正常。
他記得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躲在雲不周身後,驚恐地看著地上的妖人。
那妖撐坐在地上,眼神十分冷漠,“可惜,差一點。”差一點這個男的就可以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雲不周日常嘲諷,“是啊,差一點你就可以再承天劫了。”
宋曉玉從傘中跳出來,朝地上的人跑去,一邊哭一邊叫:“阿惠,你怎麼樣了?嗚嗚嗚哇哇哇,大哥哥不要殺阿惠,他是好妖怪,他沒有害過人,別打他!”她剛剛被雲不周摁在傘裏出不來,此時急忙跑到惠逐流身邊,攔在他身前。
惠逐流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小小的身影:“小玉兒,你怎麼會在這裏?!”
雲不周無視了身側那個被他救下的鬼,他嗅了嗅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味,“安魂香?”
他尋著香味的源頭上樓。
“前輩……”
今道遠追了上去,而花懷笑和路一杭留下看著其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