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明早之前要清理幹淨這些毛!”白羽生哀嚎。
兩隻祖宗在客廳一晚遊,誰知道掉了多少。
阮綿綿將一瓶雲南白藥放在桌子上,他自己受傷隨身攜帶著藥品,道了聲晚安。
一臉天塌下來的白羽生再回頭,阮綿綿已經回到二樓。
握著瓶子,略帶嫌棄:“果然是個窮鬼。”不過大概是窮鬼少數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這東西怎麼用的?根據說明書,白羽生對著腳踝噴了起來,揉了揉傷處,嘶嘶倒抽涼氣。
與剛進門口的白沉對視,如果說麵對阮綿綿隻是對陌生小可憐的冷淡,對四少白沉就有點惡意了,嗆了一句:“喲,還記得這裏是你家啊,我還以為是賓館呢。”
白沉像是完全沒看到對方的挑釁,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哆哆拉背脊拱起,帶著咪發發想從白羽生懷裏鑽出去,掙紮著求生。白沉從小就沒動物緣,無論大小動物,看到他不是害怕就是暴躁,用白家雙胞胎的話就是,這家夥人品壞得連動物都看不下去。
白沉來到廚房,打開冰箱本想拿飲料,無意間看到被保鮮膜包著的飯團,透明的櫻花盤上幾隻白糯糯的團子看上去很清爽,少見的沒有讓白沉感到反感,也許是因為它簡單幹淨得不像白家的產物。
今天沒吃晚飯。
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白沉將盤子拿了出來。
隔著膜摸了摸上麵,還帶著些許熱度,挑了一顆吃了下去,蹙著的眉緩緩舒展,以為會吐出來的白沉,等回神的時候,盤裏已經空了。
凝視著隻剩幾顆米粒盤子沉思,半晌,默默將之洗幹淨。
一口氣喝完剩下果酒,百分之二十五的濃度還不至於喝醉,隻是原本就漂亮極了的黑眸透著微醺,越發迷人了。回到房間,進浴室的時候,臉色一沉,平靜的眼眸下洶湧著暗潮,仔細觀察洗手間的邊邊角角。
有人來過。
他的地盤,白家的傭人是不被允許進來的。
就仿佛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了,瞬間能點燃心中壓抑的怒火。
不過白沉從來不是肆無忌憚發泄的人,他更喜歡控製身邊的一切,對未知不會輕舉妄動。
今天白家好像來了個新成員,就是隔壁新入住的吧。
果然在垃圾桶裏看到繃帶、棉簽和藥品包裝紙。打開置物櫃,看到了疊得很整齊的毛巾以及洗漱用品,是重新放進去的,和自己用的是一對,明顯是辦置的人漫不經心在偷懶,同樣的東西重複買。而另一人拿了物品後刻意不擺在台麵上。兩間房間在隔壁,中間的浴室共用。
白沉掃向另一頭浴室門,目光有如實質。
晚上躺在紅木大床上的綿綿,隱約感覺到什麼危險的氣息,勉強睜開了眼,屋內隻有窗外路燈的微光,摸了摸手臂上剛起的雞皮疙瘩。
怎麼有點毛骨悚然。
一種來自靈魂的,熟悉的被猛獸盯上的感覺。
阮綿綿困頓著,翻了個身,歸咎於自己來到新家不適應。
他在屋內發現擺在書桌上的洗漱用品後,再對照浴室裏原本存在的,就猜那是另一人用的,整個小空間都相當嚴謹,幹淨到一絲不染,就連對方用的毛巾都像是全新,浴巾疊成方塊狀,牙刷邊角、牙杯邊緣幹淨得像是剛買來的。
綿綿沒有破壞這種和諧的嚴謹感,用完後就將自己的物品擦幹放入櫃子裏,充分尊重另一位主人的浴室使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