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裏近來人滿為患,福來客棧的小二王貴已經忙得好幾宿沒睡好覺,前些天西玉宗幾位客人三更半夜拿蜘蛛嚇唬隔壁小姑娘,好說歹說可算消停下來,昨兒個大夜裏又來兩個橫著大刀打尖的壯漢,三個身上纏著巨蟒的小娘子,擔驚受怕的饒是鐵打的也撐不住。這不,清早沏茶就出了岔子,燙水撒了客人一身,王貴忙道不是,定睛一瞧正是前些天被毒蜘蛛嚇得哇哇直哭的紅衣小姑娘,小姑娘個頭不高,模樣生得倒挺好,一雙烏黑的眼珠直溜溜地轉,笑著安慰小二哥不礙事,王貴見她人好不嬌氣,便套起近乎來:“客官前些天受驚,最近可好些了?”
“好多了,不過小二哥啊,我看這京城近來江湖人士眾多,可是有什麼武林盛事?”
小二話匣子這就打開了:“一看姑娘你就不是這江湖之人,明日可是禦劍山莊大小姐比武招親的日子,這禦劍山莊的莊主啊可是武林盟主,人人都想當武林盟主的乘龍快婿呢”
“小二!上茶!”粗獷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小二的話。
紅衣姑娘回頭一看,正是西玉宗幾位橫行霸道、欺淩弱小的敗類,把茶壺遞給王貴,“小二哥,快去吧。”
西玉宗是近幾年新起的小派,仗著當家人當年圍剿魔教教主時不怕死砍出了第一刀,江湖人也略給些薄麵,隻不過幾個狐假虎威的小弟子實在是惹人厭煩。
西玉宗屠夫起家,吃喝都不講究,就著龍井茶啃起了雞腿,大快朵頤,吃得是滿嘴油光,突然,一個一字眉的弟子捂住了胸口,露出痛苦的神色,旁邊長著媒婆痣的弟子嘲諷道:“吃慢點,噎死你得了。”卻不想話音未落,自己也死死捂住胸口,倒地不起,口吐白沫。
客棧裏躁動起來,各門各派的人拔出劍環顧四周,小二急得跳腳,“鬧出人命來真是不得了了!”卻也不敢上前查看,趕忙溜去找掌櫃的。
紅衣女子側目觀之,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
此時有個小和尚好似認出了她,指著她大喊:“丁丁喜!!!”
丁喜指著自己鼻子:“你叫我啊?你誰啊?”
旁邊幾名峨眉女弟子上前接話,“你是縹緲峰峰主丁喜?”
丁喜見那三人眉心一點紅,身著淺粉、淡黃、明綠的衣裙,微風輕拂,還帶來陣陣清香,心裏舒服得緊,正待多看兩眼,便聽得旁邊的小和尚怒斥:“魔教妖女!!!”
丁喜不樂意極了:“我說你這個小禿驢講話真不客氣,說誰魔教妖女呢,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丁喜本喜,這幾個狗東西,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姑奶奶我,活該!”
明綠衣裙的女弟子看上去像幾人中管事的,有些分量,率先拔出了劍,剩下兩名也緊跟著“咻咻”拔劍出鞘,丁喜自然不甘示弱,糟老頭子師父裘刃教她的打架要義便是:先發製人。是以在幾人劍出鞘的瞬間她袖中的銀針便已出手,穩穩紮在了明綠女子的脖頸處。
小和尚大驚失色:“暴雨梨花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