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暄說:“生氣是最沒用的,所以我不常生氣。”
逸苒說:“是嗎?”
齊暄笑了笑說:“況且……事情本就是你說的那個理,我為什麼要生氣?因為你說了實話嗎?”
逸苒看著齊暄,不說話,心想:真實是統禦的秘鑰,有幾個人能得到?很少有不遵教條的官員,這個人有點意思!
齊暄說:“但是……這樣的話以後你要少說,因為這些言論對你不好,弄不好就會被扣上大逆不道、不忠不義、禍國殃民的罪名……”
逸苒回過神來笑了笑說:“我知道,我懂!”
齊暄說:“是我多慮了!”
逸苒說:“沒,是我失言了!”
齊暄端起侍從盛上來的茶水說:“上好的西湖龍井,嚐一嚐……”
逸苒調笑道:“臨安也給你們上貢?”
齊暄說:“浙商帶來的,商貿沒有斷。”
逸苒說:“哦……你們大圓全國宵禁,不效法兩宋繁華,我以為你們視北燕、南襄為寇仇呢!”
齊暄說:“再氣憤天下也隻有一個泰山、一個西湖不是?人有罪,萬物有情,為何辜負?”
逸苒端起茶杯說:“……那就不辜負了!”
齊暄說:“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留下來用膳,我們小酌幾杯吧?”
逸苒說:“改天吧!等你的羅佑回來,我得麻煩他和我走一趟……”
齊暄知道逸苒要去跟蹤何铖那茬事,所以沒有再說什麼。
羅佑回來了,齊暄示意他和逸苒報告。
羅佑和逸苒說:“人果在獄中……按照你的吩咐,我沒有提他出來,囑咐獄卒善待他,幾日之後我再去接他出來……”
逸苒拿出20兩銀子說:“你讓獄卒把這個給他,沒有錢,他就沒有希望了……”
羅佑看了看齊暄說:“我問過獄卒了,他們沒有搜身扣銀錢……”
逸苒說:“一個犯了宵禁的人一般情況下打三十大板就完事了,而他被下了大獄,你覺得事情簡單嗎?他是一個弱者,任誰都可以欺負……他的錢肯定被搶了……不是被巡邏的衙役,就是被看守的獄卒……”
齊暄示意羅佑去辦,羅佑拿上錢正要出去,逸苒說:“這件小事可以讓其他人去辦嗎?你隨我去辦更重要的事情……”
羅佑看了看齊暄,齊暄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
羅佑問逸苒:“東方公子要帶我去辦什麼事情?”
逸苒說:“不用這麼見外,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吧!叫我逸苒!”
齊暄對逸苒這麼客氣,羅佑可不敢造次,他不可以視自己主人的恩公、朋友為友。羅佑想了想說:“在下不敢!”
齊暄說:“有什麼不敢?既然東方公子這麼說了,你何必見外呢?就直接叫她逸苒吧!”
逸苒笑了笑。
齊暄說:“逸苒……以後我這樣叫你,可以吧?”
逸苒說:“可以啊!我隻怕你跟我耍官威呢!”
羅佑問:“事情複雜嗎?需要我去準備什麼嗎?”
逸苒說:“你武功不錯,幫手就不用帶了,一大幫子人容易引人注意……帶上你的馬和佩劍就好,佩劍呢……保護自己,至於馬呢……方便跑路……”
羅佑問:“我們要去幾天?”
逸苒說:“兩三天吧?”
羅佑問:“要出荊州城嗎?”
逸苒說:“當然要啊?何大人都把家眷送出去了,不出城,我們怎麼查?”
羅佑說:“哦!”
逸苒笑了笑和齊暄說:“你的手下辦事很貼心呀!你□□得不錯!”
齊暄也笑了笑說:“謝謝誇獎!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羅佑和逸苒走後,齊昭又匆匆趕來,他說:“三哥,何铖的事情你不是不清楚,為什麼還浪費時間和那個來路不明的丫頭玩?還讓羅佑跟著她,羅佑到底是保護你的,還是保護她的?”
齊暄說:“何铖的你事情我們什麼都清楚?我沒有這種自信,你怎麼會有呢?”
齊昭不解:“不是所有都在三哥的掌控之中嗎?”
齊暄說:“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我們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逸苒是一個局外人,我需要她不一樣的眼光,來為我看事情,那樣我的決策才會更有效,更客觀……”
齊昭說:“是嗎?那我該怎麼辦?”
齊暄說:“你跟她的比賽,我不會插手的,你自己看著辦。”
齊昭說:“啊……為什麼?我可是你親弟弟呀!”
齊暄說:“是你自己要和她比,胸有成竹接下戰書,我可沒有逼你,你快去想辦法吧!你知道的比她多很多,你已經作弊了,如果還贏不了,不要輸了男人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