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楚眉頭一凝,她不像是開玩笑。他還不確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但無論是什麼原因,先守住她。“跟我走。”
她便被他牽走,還毫無掙脫之力:“你要帶我去哪?你放開我!你強搶民女,我要喊人了!”
於楚:“我們是故友,一句話說不明白。”
拐賣婦女?
曼陀羅警惕起來:“你是哪裏人,看你穿著不是大幽人士。”
於楚:“我在京城土生土長。”
理智讓她放棄掙紮,這種敵強我弱的情勢,要強是最吃虧的。於是嚇唬於楚說:“我可是大戶人家的千金。”
於楚:“我知道。”
她:“那你還不放尊重些,我爹一定會派人來找我的,到時候給你好果子吃!”
於楚眼珠子顫了顫,確信她是失憶了。他們需要坐下來好好縷一縷,可眼下彼此都措手不及,不適合交代。他隻道:“我也不是小門小戶人家。”
“你!”她隱忍地咽下一口氣,繼續恐嚇,“我要進宮了,我可是要嫁給皇上當皇妃的,憑你是宰相兒子我也瞧不上。”
於楚:“哪能呐,你可不得當皇後。”
好家夥,竟然諷刺她?“你不會以為我得不到皇帝的寵幸吧。”
於楚:“我不懷疑。”他懷疑的是,她到底喜不喜歡他。
眼看就要走出巷口,主道上人多,到時候她再叫人捉賊也不遲。
這時於楚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然後將方才搶來的臉巾給她溫柔地係上,自己也戴好了麵具,主動與她保持距離,作揖道:“小生方才失禮,讓姑娘受驚了,姑娘且回家去吧,別讓家人擔心。”
???
從“當眾猥褻”到“她逃他追”到“拐賣婦女”到“斯抬斯敬”,這是什麼波雲詭譎的進展?
話不多說,她立刻識趣地回了禮:“告辭。”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文仰這時跳出來,問於楚:“老大,這就放她走了?”
於楚眼瞼微合,瞪了他一眼:“還不悄悄跟上去,摸清楚她住在哪,叫什麼。”
文仰恍然大明白:“是!”
於楚料定文仰一定會跟丟的,因為榮華太雞賊!道高一尺必須魔高一丈,他又買通了十來個路人一齊跟上去。
來日方長,她需要緩一緩,他有的是時間。
曼陀羅現在多有防人之心,擔心他們跟來,於是先假裝到一家客棧住下,午夜時分翻牆而出。萬家閉戶,無處可去,鑽進胡同裏停放的馬車睡了一宿,次日清晨才回了汪府。
她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結果……
“回稟陛下,那名女子住在汪遼府上,名叫‘曼陀羅’。”
文仰的確跟丟了,但好巧不巧,天亮時她又被於楚買的眼線盯上。
作為一個君王,於楚本能警惕起來:她跟汪遼是什麼關係?她如何失憶的,她要進宮選妃,汪遼讓她進宮選妃?
見於楚皺眉,文仰小心翼翼地問:“陛下,今天是否出宮?”
於楚:“不必了。”
既然已知道她的足跡,他便沒有必要再出宮尋覓良配了。且經過昨天一遭,她受了一驚,晚上必然不能睡好,今天一定會補上一覺,估計未來兩天裏她都不會出門,他出宮也是無趣。想罷,便傳了王太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