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晚上七點半,為什麼拉著窗簾啊?說不定有情況啊……”
瘦小的男人帶著鴨舌帽,蹲在綠化帶裏,手裏捧著望遠鏡,盯著a6棟別墅小聲嘀咕。
綠化帶裏蚊子很多,這麼一會兒他就做了個免費的豐唇,但這些隻會嗡嗡叫的大夫顯然都是庸醫,也不管對不對稱,一針下去,嘴都給他叮歪了。
能在京市三環內有這麼棟別墅,小區裏的業主自然都不尋常,他在綠化帶裏蹲了半個小時,已經駛過去了三台豪車,其中有一款還是全球限量的跑車。
安保也不含糊,訓練有素的保安隊巡邏了兩次。
幸好他為了拿到第一手新聞,仔細做了一番研究,這才能避開監控和保安,從別墅區東麵的健身會所摸了進來。
狗仔露出得意的笑,又抬起望遠鏡盯住了那扇窗。
這是陶苒的住處,這位娛樂圈裏最年輕的影帝前幾天剛在金梧桐電影節上又拿了個最佳男配角的獎項,並且和獲獎電影裏飾演女主的演員時白薇傳出了那麼點曖昧緋聞。
今天是陶苒的生日,他收到那麼一點小道消息,說時白薇會來給陶苒慶生,這進門的照片一拍,不就坐實了兩人的戀愛關係了嗎?
想到這條新聞能有的熱度,男人激動的手都有些抖了。
望遠鏡晃動的視線裏,遮的不太嚴實的窗簾仍是靜靜的垂著,別說時白薇了,蹲了一個多小時,腿都麻了,他連個長頭發的鬼影都沒看見。
他正有些喪氣,視線裏突兀的爆發出一陣強烈的藍光,光華流轉著穿透窗簾縫隙,在剛剛亮起的路燈映照下仍是十分引人注目。
狗仔:來了!!!
他趕緊打起精神,舉起相機蓄勢待發,可他等了足足有二十分鍾,屋裏除了各色光芒亂閃,宛如大型酒吧終於到點開張,除此之外,他還是什麼也沒看到。
狗仔:???
這怎麼回事兒?影帝一個人在家蹦迪跳廣場舞嗎?
這是個什麼愛好?!
……
陶苒穿著件白色法蘭絨的居家服,坐在臥室的地毯上,表情和衣服上那隻滿頭問號的北極熊一樣困惑。
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張黃紙,其上畫著扭曲神秘的紋路,陶苒看了一會兒,酒紅色的眼睛半眯著,忍不住又抓了抓細軟蜷曲的頭發。
身前的泡沫箱子剛裝滿,用膠帶封好了,蓋子上用馬克筆寫了四個小字:冥君頌欏。
“這箱是給頌欏的,他去年給的傳送符到底是不是這張來著?”陶苒托著下巴自言自語,翻來覆去的看手裏那張符,最後仍是不能確認,幹脆自暴自棄的拍了上去。
“不管了,寄錯了自己找去吧,誰讓他白嫖還不做好標記。”
藍紫色光暈驟然亮起,隻開了夜燈的臥室裏溢滿流光,陶苒側身去拿下隻箱子,放的有點遠,他像隻沒睡醒的貓,就是不想動,懶洋洋抻著腰的蹭過去,伸長手臂去勾。
地毯上的箱子在藍光裏消失,陶苒拎著下隻箱子,看了眼箱子側麵的名字。
凶獸窮奇。
給玄綺的,那就不用傳送符篆了,玄綺就在隔壁市,發順風方便。
陶苒打了個哈欠,眼底一片濕潤,從床底下拖出一隻果籃,裏麵裝著數十個嬰兒拳頭大小的果子,用濕紙巾擦幹淨後,挨挨擠擠的碼進了泡沫箱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