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愣了一下後,陵挽月很快反應過來。
他和夏玄亦現在在地下河,正被元神窮追猛趕。
她想動一下身體,發現自己被夏玄亦緊緊抱住,根本無法動彈。
“夏玄亦!”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你鬆開。”
“阿月你醒了!”向來不苟言笑的夏玄亦扯了扯嘴角,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你有事沒?”
“我沒事。你怎麼了?”陵挽月發現了他的不對勁,他嘴角有斑斑的血跡,額頭全是汗水,滿臉痛苦。
此時,她才驚覺自己是在斷崖下,夏玄亦摟住她,背對著上方的元神。
元神的光亮忽明忽暗,嗡嗡之聲不絕於耳。
她神識微動,法器托著兩人往上飛去。
元神的攻擊再次跟來,陵挽月操控法器靈巧的躲過。當下一次攻擊襲來時,她已經帶著夏玄亦到了瀑布後麵的洞口。
如同隔絕的兩個天地,光在追到洞口時,瞬間潰散。
陵挽月頭也不回的趕緊從瀑布下去,此時天色已開始暗下來,最後一抹落日餘暉消失在山頭,而後天地沉寂,大片的黑暗鋪天蓋地湧來。
“夏玄亦,你……”
看著他血肉模糊的後背,陵挽月鼻尖微酸,眼前有有些許朦朧的淚意。
不用詢問,她已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乘著法器往出口而去時,或許是離白堊土太近,精神恍惚之際,法器不受控製往下落。她被影響了心神,整個人隨著法器落下深淵。夏玄亦為了救她,才強行承受了元神一擊。
“你醒來就好。”他扯了扯嘴角,“不要怕,死不了。”
聞言,陵挽月更是心酸不已。
“坐好,我給你清理傷口。”怕他擔心,她不敢露怯,隨手折取幾枚樹葉,開始抽靈。
此時,她無比的後悔為何要將最後幾片仙草葉子磨成細粉給涓滴子泡藥浴。若是有仙草,夏玄亦身上的傷立馬就能好。現在,他卻不得不忍受苦痛,直到傷口複原。
元神的攻擊像是猛烈無比的大火,那道光不但刺眼,擊中人時更是如架在火上炙烤,烤得人皮開肉綻,痛入骨髓。
“忍耐一下。”經草木抽靈出的靈氣像是初生的嬰孩,是那麼的純粹。她的手心輕輕覆蓋在他後背,傷口開始緩緩愈合。還好傷口不算太深,清理起來比較快。饒是如此,還是看得陵挽月一陣後怕。
她不敢去想,若是元神這一擊不是落在他後背而是別的地方,他會傷得比現在更重。
眼下是冬天,大部分草木都已枯萎,隻餘枯枝屹立在寒風中。水潭邊的草木不多,而夏玄亦的傷口還需要更多抽靈出的靈氣。
“稍等我片刻。”她扶著夏玄亦靠在一旁,飛身回到瀑布後麵的洞口。她往裏看了一眼,裏麵漆黑一片,看不見死水,看不見白堊土,更看不見元神。
指尖連點數下,她重新在洞口布置了一個簡單的結界,又趕緊回去找夏玄亦。
他已經擦掉了嘴角的血跡,盤膝而坐,正在自行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