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陽快落山,徐戍才將接她回家的牌子給遞上來,皇後自然是舍不得她,便說了若是在家裏無趣就在來宮裏住。
徐妧謝過皇後的好意又去給皇帝道別,隻是這次因為朝臣們在勤政殿商討政事,所以她也隻是在門口磕了個頭就走了。
因為徐戍是外男,所以去往後宮手續繁多,為了省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徐妧是坐著步輦到宮門口的。
可是到了宮門口自家的馬車倒是見了一輛,卻不曾看見徐戍,正當她好奇時,突然有人踏馬而來,當看清來人徐妧將徐戍狠狠的在心裏罵了一頓。
等來到徐妧麵前,來人翻身下馬,臉上帶著幾分欣喜的笑:“阿戍有事不能送你回去了,他便讓我代勞……”
雖然是欣喜的表情,可是目光中帶著些許躲閃與心虛,屹然一副說謊的樣子。
這下徐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心中不免對著徐戍又多了幾分怨氣。
可是怨氣歸怨氣,對待他徐妧還是得客客氣氣的,“阿妧身邊有馬夫駕車、倩兒隨侍,還是不勞煩太子殿下了。”
蕭成淳撓了撓頭,然後又幹巴巴的笑了兩聲:“不麻煩不麻煩!”說著他便翻身上馬不容給徐妧拒絕的機會。
徐妧看了馬上的蕭成淳一眼,發現他將前段時間司設監打造的寶石金冠拿出來戴了,頭發梳的整齊油光,沒有一點兒雜亂。
而他身上的玄色蟒袍也不是剛才見到的那一身,看樣子也是專門換過了。
雖然他刻意裝扮的痕跡很重,但是不得不說他整個人比起下午來更顯得精神了不少。
看著徐妧在看自己,蕭成淳衝著她笑了笑,正想著說些什麼她卻鑽進了馬車裏。
蕭成淳雖然有些遺憾,不過還是在前麵開路,而徐妧在馬車裏坐好,馬夫便一揮馬鞭讓其緩緩駛動,離開這禁宮之中。
上車之後徐妧也沒有聊天的心思,拿著手拄著閉目養神。
倩兒看著這樣的小姐,總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可要說不對勁讓倩兒一下子又說不出什麼所以然,要是細細追尋起來,感覺小姐是從生辰宴過後開始變的。
不光同之前親近的齊王鬧掰和太子親近,甚至說有些想法也同之前不一樣了。
若不是她一直貼身伺候,還真覺得小姐被人掉包了。
倩兒皺了皺眉,看見徐妧興致不高,便在一旁輕輕喚著:“小姐,小姐……”
她打了個困倦的哈欠,連睜眼都沒睜眼的應了一聲。
倩兒看了徐妧一會兒,發現她仍舊沒什麼表情,便擔憂的問道:“小姐,您是和太子殿下鬧別扭了嗎?”
“怎麼這麼說?”這下徐妧總算是抬了抬眼,看著倩兒饒有興致的問道。
倩兒看著徐妧沒有生氣,便繼續往下說著:“奴婢最近總覺得您最近老是躲著太子殿下,而太子殿下也不如從前待您熱絡了……”
“是嘛……”徐妧隻是幽幽的笑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回答下去。
倩兒欲言又止卻知道不能再說什麼了。
馬車上的鑾鈴一下一下的響著,響的徐妧有些心煩意亂。
其實她也沒有刻意躲著太子,反而是自從壽宴過後太子躲著她。
那天晚上他雖然觸動了自己一些心弦,可是對於徐妧來說,她隻是當太子是哥哥、是親人,並沒有做他太子妃的打算。
她現在一門心思隻是想著能早日讓蕭成瑾付出代價,剩下的事都得往後靠一靠了。
不過壽宴之後蕭成淳的反應,她雖然琢磨不太透,可還是覺得什麼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總是保持著一個姿勢還是有些累的,徐妧活動了活動手腕,然後透過窗簾發現外麵天已經快黑了。
傍晚的京都突然讓徐妧來了興致,她輕輕掀開了馬車車簾一角,準備好好欣賞一下,可是卻敏銳的發覺這似乎不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