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陳府眾人所乘坐的馬車駛入了傅家村。
陳香香使勁支棱著雙眼,靠著傅三娘的肩膀頭,大口大口的咬著手裏拿的卷餅。
實在是太困了,雞都沒叫就起來了。
匆忙梳洗之後,套上了杖斃大紅衣,就被爹娘提溜上馬車了。
陳小圓也還沒清醒過來,蜷縮在陳有財懷裏睡呼呼。
“到了,下車吧。”
扒拉醒還在睡的小兒子,陳有財招呼大家往傅大舅家裏走。
見小弟還在困得揉眼睛,陳香香貼心的把手裏的卷餅往他嘴邊一放。
果然,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胖。
陳小圓下意識的咬了一大口香噴噴,嚼吧兩口,終於清醒了。
傅大舅一早就帶著倆兒子在大門口等著了,大舅母趙氏正在廚房張羅午飯。
“三娘,有財!”
見妹妹終於回來了,傅大郎激動的跑了過來。
“大兄!”
兄妹倆互相攙扶著往家裏走,滿臉的欣喜。
香崽:“舅舅好,表哥好,表弟好。”
圓崽:“舅舅過年好,大表哥好,二表哥好。”
“唉唉,都好,都好,等等,你是誰啊?”
傅大舅答應著答應著突然覺得不對勁,這個女娃子他不認識呀。
“大舅,我是陳香香啊,嘿嘿我瘦了。”
“天哪!香香你怎麼瘦這麼多!巴拉巴拉”
進到屋裏來之後,大表哥給大家端來熱水,然後兩家人圍坐在一起說話。
“南邊可跟咱們這邊不一樣,大冬天的也不下雪,我們往回走的時候還穿著單衣呢!”
傅大舅是走商的,一年到頭靠著倒買倒賣過活。
大體就是把東邊的倒賣到西邊去,把北邊的搞到南邊去,擱現代叫投機倒把。
聽到這裏,陳香香露出了向往的小眼神。
她也好想全國各地走一走呀,前世她是個阿宅,這輩子不想再當阿宅了。
“大舅,南邊的水產是不是特別便宜呀!”
陳·賺錢小能手·香香打起了蝦幹魚幹的主意,小燒烤怎麼能少了魷魚呢!
“也得分地方,要是靠著海,那價格就低的不像樣子。”
“不過海裏的玩意兒有股子腥臭味兒,咱這邊人吃不慣。”
傅大舅也是個社交牛逼型選手,講什麼都繪聲繪色的。
圓崽聽到腥臭兩個字,小鼻子變得都皺巴巴了。
“大舅哥說的是,原先京城有南邊的商販過來賣鹹魚幹和什麼蝦醬,味道怪的很,聽說最後連路費都沒賺回來。”
陳有財點點頭,市場上麵但凡涉及吃食的,他多多少少都知道點。
“大舅能不能明年您再去的時候,幫我帶一些魚幹蝦幹蝦醬什麼的,好想嚐一嚐呀!”
香崽星星眼。
“那沒問題,你要多少直接說就行。”
“不過這活計也幹不了兩年了,最近西邊好像是不大太平,你大表哥也該定親了。”
“對了有財,你大侄兒過了年這就16了,想跟著你學學櫃上的本事,你看能不能”
見大人們在討論自己的事兒,青澀的小哥哥傅大山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的低下了頭。
“一晃大山都這麼大了,出了正月,大哥大嫂要不嫌棄,就讓倆侄兒住家裏來吧。”
傅大郎聽到妹夫一口答應,高興的喜出望外。
“大山小山,快,謝謝姑父姑母!”
到了中午時分,兩家人圍坐一桌,開始吃團圓飯。
陳香香記得,按照往常的慣例,這個時候大舅母就該開始說酸話了。
可今天,也許是因為有求於小姑子家,大舅母意外的沉默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