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走了?”江晚給杜衡煊倒了杯水,插上吸管遞了過去。
“嗯,大哥二哥剛走。”杜衡煊一聽江晚喊“大哥二哥”,心裏頭就高興,比連丞求他幫忙的時候喊他“爸爸”還高興。
“我覺得你二哥看著挺眼熟,總覺得在哪見過。”江晚回想起來,還是覺得眼熟。
杜衡煊臉都綠了,怎麼江晚提到他二哥了。還眼熟?背著自己兩人夢裏見過?
他二哥風流,誰都能招惹。杜衡煊是真怕江晚瞧上了他二哥。要是江晚喜歡他大哥那款,他還能高冷點,裝裝霸道總裁範兒。但江晚要是喜歡他二哥那款,他是真沒轍。他能風流,但是他不願風流,他喜歡江晚,再漂亮的人再有趣的靈魂,他都不想招惹了。他就想守著江晚這麼一個,一守守到頭兒。
“因為他那人大眾臉。”瞎話瞎說吧。
杜衡煊決定加快步伐了。他怕了,真的怕了。要是江晚情竇開了,給別人開的,那他怕是要炸,要瘋魔。
“江晚,你那粥挺好喝的,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煮粥,這我得記一輩子。”
杜衡煊多無師自通一人,勾搭人的套路信手拈來,騷話一串一串兒的。但是對江晚他不敢,怕嚇跑,得裝純情。
江晚微愕,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看杜衡煊:“你要是喜歡,可以讓你家廚師學著做,其實方法很簡單,把皮蛋和臘肉切好後,等大米熬好……”
杜衡煊的臉抽了抽,這走向……不對啊。
所以說杜衡煊喜歡和高情商的人打交道呢。彼此心照不宣,你懂我的弦外之音,我懂你的欲言又止。而不是現在這樣,示個愛跟對牛彈琴似的。
煩,煩到喜馬拉雅山的山尖尖。
江晚在旁邊刷著題,杜衡煊趁機一個勁兒地饞江晚的臉。這側臉,嘖,漂亮得沒邊兒了。
杜衡煊覺得今天的嗅覺分外靈敏,江晚淡淡的茉莉味飄進杜衡煊的鼻腔,在肺裏打著轉兒,轉得杜衡煊很心安。昨晚沒睡好,江晚在旁邊,他竟然慢慢有了倦意。
江晚做完一套試卷,一看時間,十一點了,快到飯點了。想問杜衡煊想吃什麼,一抬頭,卻發現杜衡煊已經睡了。
狹長的眼睛閉著,睡著了沒有狠厲,也沒有傲慢,很安靜,看著就很……很……江晚文學功底不咋地,琢磨了半天,也隻能想到“很好看”這個詞。而且眼皮子底下的眼珠還在動,不知道在做什麼夢,滑來滑去的,看著還挺可愛。
等江晚反應過來,他的指尖已經撫了上去。杜衡煊的眼珠子燙手似的,江晚驀地收了回來,覺得自己有些不太正常,怕是做題做昏了頭。
江晚覺得有些燥熱,他給杜衡煊掖了掖被子,然後推開了窗戶,有涼風拂過,他才清醒了些。
但在病房裏待了會兒,江晚發現確實有些不太對勁。不是自己燥熱了,而實實在在是房間的溫度升高了。
扭頭發現杜衡煊的臉泛上了一層紅暈。江晚一驚,伸手去摸杜衡煊的額頭,好燙!江晚頓時心驚肉跳起來,有傷口的人發燒,怕是傷口給感染了,得立馬去叫醫生。
江晚剛要收回手,卻一下被一隻大手抓住了。
杜衡煊睜開眼,眼裏有水汽,呼吸聲很重。
“小晚。”
杜衡煊的聲音很虛,這一虛,江晚的耳朵就癢癢。
“我在,是不是不舒服?”
杜衡煊也不回答,隻是一直低著聲音喚著“小晚”。
江晚掙脫不開杜衡煊,被耳畔的低音炮轟著,振得耳朵癢,心也癢。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拱著要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