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雨赴約前去葬禮。
葬禮就是在這個鎮上舉行的。
這戶人家名氣好像很大,快到地點的時候,來來往往的車輛多了很多。
榆雨也是自己開車去的。
在附近找了地下停車場,拿起自己不離身的黑色挎包,就趕去了。
一路上的人也不少,大多身著黑色暗色衣服,表情凝重。
走著的時候,榆雨突然注意到前麵兩個老嫗在談話。
“就是啊,感覺死得不明不白的。”其中一個很是惋惜地說著。
“好像就是有怨氣,一直無法安寧。他們家就一直找道士,都不行啊,一直也在推遲葬禮。”
“不過我聽說今天找了個厲害的,不知道這次行不行……”
“是嗎?”老嫗放慢腳步,“不過那孩子死得那麼無辜,肯定有怨氣啊不肯離去啊……”
“…………”
榆雨看了看自己的表。
約定的時間快到了,於是加快了步伐。
“道士先生,您來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
榆雨抬頭。
是上星期找到她的中年人,不過僅一星期他的樣子變化卻很大。
現在的他眼睛浮腫,眼窩下凹,眼袋耷拉得起了皺褶,完全看不出是一個高層主管。
而且印堂發黑,死氣縈繞在周身。
看樣子是受了不少苦頭。
榆雨想著,連忙禮貌地上前握手。
“是。”說話間,榆雨感覺到熟悉的陰人氣息。
眼神飄向靈堂裏桌子上擺放的遺照。
果然是你。
定睛一看,相框裏的人還似笑非笑。
原來你早料到是我。
榆雨也沒再管他,跟著中年人進了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向西,而且是中間,陽光根本沒法照射。
空氣中除了未盡的屍氣,還有黴味。
“樓先生,這棟房子你們很少回來吧。”榆雨看了看四周,問著。
“唉。”樓先生歎一口氣。
“這是老家。自從在市裏買房子就很少回來了,隻是這次情況特殊,唉,我的兒子啊……”
樓先生不停歎氣,榆雨注意到他眼裏泛著淚光。
“節哀,樓先生,人死不能複生。現在最重要的事將你兒子安頓好,好讓他早日安息。”榆雨放下包,“我好像沒看到你的夫人?”
“我的愛人因為這件事悲傷過度,已經連續幾天躺在床上了。不過我也感覺最近自己心力交瘁,做什麼都提不起力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榆雨一邊聽著,一邊拉開帆布包。
拿出一瓶水,遞給樓先生。
“這瓶水你先倒在碗裏喝,然後拿去給夫人喝。剩下的水用毛筆四處灑,然後掛在你的客廳。”
“?”樓先生看著水瓶有些愣,隨後反應過來,“好,謝謝先生。”
“你的兒子怎麼走的?”
“被人下毒。”樓先生眼神渙散,“樓風啊是一個很老實的人。也不知道是招惹誰了,被人弄了氫氰酸。慘死啊,現在連凶手都沒找到。”
說著說著樓先生就激動起來:“警察還在查案中,樓風的一個兄弟也為他的事正在忙前忙後的。我就是覺得我兒死得不明。他自己也不願走,我好幾次夢到他向我求助,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啊,隻有找道士啊,最後就找到了您。”
“樓先生謝謝你的信任。關於你兒子的事我覺得有必要調查清楚,不然他很難安息。剛才你說他有個好兄弟?方便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