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嫂子叫的竟遙措手不及。
叫的啟羽僵在了原地。
“你是?”
竟遙打量著女孩,試探性的開口:“我不記得他有個表妹。”
女孩甩了把頭發,身子湊近了些。
竟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似乎還透著一股洗發水的味道。
“剛認回來的表妹。”
女孩一句話帶過,臉上的笑看起來特別喜歡竟遙,她笑著問:“嫂子要去幹嘛?”
身邊遞過來的是啟羽懵逼又驚訝的眼神,竟遙扯著她的手,看著麵前的女孩:“這兩個字我擔不起。”
說完後,也沒等女孩有什麼反應。
竟遙拉著啟羽從她麵前走過,正好迎來對麵的電梯,按下一樓的按鈕。
電梯門關上前,她看見正好從珠寶店裏走出來的湘司,還有女孩回過頭望這邊的眼神。
似乎是和身邊的人說了些什麼,湘司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來。
啟羽反應有點慢,等出了電梯才拽著竟遙問:“剛剛那個小姑娘叫你嫂子?”
“她認錯了。”
她沒解釋,啟羽一頓火鍋吃的索然無味。
總覺得有一個大八卦一閃而過,但她就是抓不住尾巴。
坐在她身邊的竟遙,還在和筷子上頭的牛肉丸做鬥爭,看似對於剛剛的偶遇沒有半分反應,實際上內心正是天人交戰的時刻。
湘司是獨生子,也算是單親家庭。
父母離婚的早,母親又很忙碌時常會出差,有時大半年都見不到一麵。
這就造成了他愛惹事,很叛逆的性子。
竟遙不記得他有個表妹,因為湘司的媽媽也是個獨生子女,家中就她一個女兒,而且早就和家族脫離了關係。
湘司從小學開始到高中,都是在母親身邊長大的,沒有感受過什麼父愛,也沒什麼家庭溫暖。
直到最後遇見竟遙,才在祖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點來自於長輩的關心和照顧。
這也是他後來為什麼對祖母那麼好的緣故。
有一部分因為竟遙,也有一部分是這個老人給了他從未感受過的關愛。
這些情緒,竟遙了解的通透。
湘司不喜歡他的父親,雖然以往每個月的生活費都會多打幾倍,但那時十分要強的少年,卡裏的錢從不挪上一分。
他寧願出去打工賺錢貼補學費,也不願意用他父親卡裏的。
母親離開的那天,湘司感覺整個世界崩塌,在墓地,竟遙匆匆一眼看見過那個男人。
一身西裝,身邊牽著個小女孩,身後的秘書給他打著傘。
湘司站在雨中朝他說了幾句什麼,她打著傘站在遠處聽不分明。
父子倆好像大吵了一架,最後是在那個小女孩的哭聲中停止了一切。
男人帶著孩子遠去,步伐沒有停頓也沒有回頭。
湘司在大雨之中站了許久,直到最後竟遙看不下去,才借著頭疼把人給叫了回去。
那天回去,他生了一場大病,在醫院吊了三天的吊針,好了之後又跟沒事人一樣。
竟遙看著心疼。
湘司的母親是癌症過世的,拖了很久的病,女人像是不當回事,把整個時間都投入在工作中。
她沒有把時間留給孩子,也沒把時間留給生活,身邊沒有朋友沒有死黨,全部的一切都交給了工作。
湘司在她離開的那個晚上站在病房裏,聞著空氣中的消毒水,看著樓道裏有些明亮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