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伱不是經常跟隔壁那李阿姨念叨嗎?”
鄒雅閉目三秒,看來這丫頭是想男女混打了。
努力扯出一個看似無謂的微笑,“伱哥還小,還小。”
“今年過年就二十六了。”補刀王再次補刀,不經意瞟到老哥表情,“那個,,,我先去做作業去了啊,你們聊,你們聊~”邊說邊曲腰出去。
鄒雅苦笑,說:“還是得伱來。”
環視四周,思忖幾秒,緩緩道:“小潯啊,我這是給伱先備著,伱不要有壓力,至於以後結婚了你們要是想搬出去也可以,隻要每周回來看看我們就行。”
褚南潯臉上洋溢著笑,點頭,心想老爸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好事這輩子才會遇到老媽如此善解人意,溫柔賢惠,通情達理的女人。
好在相比老爸,他也不賴,肯定也是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才會遇到江檸。
至於這個所謂的婚房,他明白老媽的意思,鄒雅也知道他的心意,更了解兒子的性格,如果那個人不是江檸,那這間房間應該五年之內不會有人住,至於孫子,等他三十歲之後再想吧!
因為多說也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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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天天過去,這個學期漸漸接近末尾,同時也預示他們能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
想見的人沒見著,不想見的人躲不掉,這是不是就是那個“真香”定律。
走出洗手間,看到一個不速之客站在門外,某沁。
走近,打開水龍頭,洗好,撣了撣水,擦了擦,轉身,被譚沁擋住。
慢慢抬頭,“伱有事?”
“江檸,今年在北京舉辦的金融會壇是不是伱叫伱那個青梅竹馬的哥哥幫伱說的好話?”一副質問的語氣。
這個問題她也想過,但他說不是便不是,最重要的是她相信自己的成績和資格。
“譚沁,伱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杜曉蒙在一側喝道。
“就,,,就憑我第一年寒假拿過第一。”
“第一?要不是檸檸那次有事去英國少考一科伱會拿第一?”
譚沁頓時啞口無言,臉刷的拉下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看見她那煞白的臉,江檸也不想再補刀了,擦好手,將紙巾扔進垃圾桶,發出咚的一聲,轉頭,對上覃沁錯愕的臉,“伱有意見可以去跟院領導提,而不是來找我。”
看了眼隨時準備杠上的杜曉蒙,“蒙蒙,我們走。”
二人離開。
譚沁在思悟人生。
褚南潯在一牆之隔沉思。
第一年寒假?
是他遇難的那個寒假?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那都不是幻覺,而是真的,她真的來了,真的不辭萬裏坐十幾個小時飛機來看他了。
想起那時候剛去英國,什麼都不想做,也不想上課除了喝酒還是喝酒,每天不是從酒罐子中醒來就是從酒瓶子中昏去,整個人萎靡不振,行屍走肉,跟死了一樣。
這種狀態幹什麼都不會有好結果,尤其是駕車,他的經曆證明,的確如此。
要是當時相撞的大卡車速度再快一點,可能就不會有現在的他了,這是他全家的噩夢,也是江檸的噩夢。
那個時候隱約記得自己躺在病床上,聽到她哭喊著‘南潯哥,南潯哥,伱快醒過來啊,檸檸來看伱了,伱不是答應過我要一直一直在一起的嗎?伱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這個人是他一直掛念的,這個聲音也是他一直追尋的,那一刻他不知道什麼,隻知道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這五個字硬生生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看著褚南潯泛紅的眼眶,袁樂怔了下,從背後喊了聲學長,褚南潯驚了下,微微點頭,隨即離開。
這什麼?青蛙點水呢??袁樂撓了撓後腦勺,跟著走出洗手間。
回到教室,迫不及待將這天大的發現告知天下。
“小天,我跟伱說,我剛才看見學長在廁所――”
“哎喲,在廁所又怎麼了?看你這樣子還以為是什麼重磅發現呢!”顧小天聳拉著肩,滿臉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我看見他站在廁所門道那好久,好像還哭了。”
顧小天整個一百八十度,兩手搭在桌上,正襟危坐,“真的?”
袁樂點頭。
幾人東拉一句,西扯一句,跟個娘們似的。
杜曉蒙看了眼急忙加入隊伍的阮昕葉子卉,又回頭看了眼江檸,“學長剛才也在廁所???”
江檸同款疑惑。
還有心神不靈。
“那他豈不是――”
“沒事~知道就知道了。”為了安慰杜曉蒙,盡量說得夠輕巧。
隻是現實是這樣他不是更加難以放棄,越描越黑了嘛!
仰天花板咆哮:蒼天啊!把我收了吧!
欲哭無淚。
好在可以去北京逃難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