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餓死了啊。”男人說道,“等你們餓死以後,我也不會浪費你們的屍體的。”
林素掙紮了一下,發現綁住自己手腳的似乎是衣物,要不是自己受了傷,掙開這些束縛應該沒有問題。不過,令林素感到奇怪的是,男人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一直是趴在桌子邊緣的,而且他的手雖然下流,卻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地下室太黑,而且林素被綁在桌上,也看不到男人的身體狀況。
男人看到林素掙紮的動作,更加興奮地自言自語。
說了好一會兒,男人興許是渴了,就拖著身體到一根水管下方,這根水管被男人打了一個小洞,隻要供水係統不出問題,水管裏就一直會有水滴落。男人用一個大桶在小洞下方接水,撈了一杯子出來,咕嚕嚕喝完了。林素則趁機用身體觸碰陳柒,然而陳柒似乎一直都在昏睡。
男人自己喝完,也不忘撈了一杯給林素和陳柒。
“我也想你們多活幾天。”男人喋喋不休地說著話,一邊捏住林素的下顎,把水灌進她的嘴裏。
林素知道掙紮無用,索性就喝了下去。等男人自言自語完,林素說道:“我包裏的壓縮餅幹,你吃了嗎?”
男人說道:“你現在自身難保,居然還惦記著那幾塊餅幹。是,我都吃了。”說完,又去撈了一杯給陳柒。林素這才發現男人的腿腳似乎有些問題,似乎無法站立。林素繼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離開這裏,其實外麵的那些怪物也不是沒有弱點的。你看我和我的同伴兩個女的,都能活下來。你也可以的。”
男人冷笑了下,對林素說:“你看見我的腿了吧?隻要我出去,立刻就會被怪物吃掉。還不如在這個地下室,說不定還能多活幾天。”
林素若有所思,這人的腿不像是怪物出現之前就壞死的。一來,他說他的家人都是餓死後才被他拿來做食物的,但未必就是真相。二來,如果他的腿腳是之前就壞死的,那麼地下室裏應該有輪椅、或者拐杖,至少有一樣可以幫助行走的東西。林素試探問道:“你的腿不會是吃了太多人肉吃壞的吧?”
男人聽了這話,憤怒地道:“閉嘴!我留你性命是讓你活著陪我解悶的,不是讓你這麼多廢話的!”說罷,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他又開心地說,“小美女,還沒交過男朋友吧?等我吃完飯,我們可以快活快活,我讓你知道我的腿還有沒有用。”
聽到男人強烈暗示的話,林素的心中一緊,這人倒是比那些怪物還要惡心。
此時,男人已經去肉堆裏挑了一塊腐肉大快朵頤。
聽著男人咀嚼生肉的聲音,林素心想,這男人雖然沒有變成怪物,但他的行為和怪物沒有不同。她的心也詭異地慢慢冷靜下來。男人的需求,卻也成為了她的機會。
然而,令林素沒想到的是,男人在吃完生肉後,拿起了一把鐵錘走了過來。
“你們能從那麼多怪物的包圍裏活下來,我覺得,還是先將你的手腳打斷比較好。”男人說道,“既不妨礙我們快活,也不妨礙以後我吃你。”
即便是昏暗的地下室,林素也看到了男人眼中猶如野獸一般的貪婪目光。林素流著冷汗,不死心地對男人說:“我都這樣了,如果你再把我的手腳打斷,我可能就活不過幾天了。你不會隻貪圖這一天的快活吧?如果你別打斷我的手腳,或許我可以陪你七、八天。”
男人拿著鐵錘,思考了片刻,說:“那麼,我就隻把你的手打斷吧。”
說著,他慢慢走近了林素。
林素正要說話,隻聽嗖的一聲,一隻小小的弩·箭劃破半空,準確地射入男人的眉心。男人甚至來不及開口說話,就倒了下去。
“陳柒!”林素驚喜。
轉頭一看,陳柒不知何時醒來的,虛弱地問林素:“沒事吧?”
“我沒事!”林素忙問,“你身上還有武器?”
陳柒啐了一口口中的血沫,說道:“活了三十幾年,總要有保命的法子。便宜這狗東西了。”
林素笑了笑,然後又哭了出來:“你要是還不醒來,我就要失身給這狗東西了。”
“我養父一直說我做不了殺手,現在看來,我還真是。”陳柒懊悔道,“那天聞到這裏的臭味,我想裏麵的人如果死了,要給他們留個安葬的地方。如果還活著,我們破了門,以後遇到怪物,他們就沒地方躲了。沒想到一時的善念,險些害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