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座!待屬下前去!”一名護衛單膝跪在眼前,他的衣飾與其他護衛稍有不同,葉形的暗紋全部由紅絲織繡。
其餘護衛見狀,紛紛主動請命。
葉千放開已按在劍柄上的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的心性在長久的絕望中磨礪的太過於獨立,什麼事都隻能親力親為,即使是現在,也時常忘記他可以去依靠。
“注意靈草。”
“是!”回答葉千的是整齊的肯定。
山洞內雖寬敞,要戰鬥的話卻容不下太多的人,多數護衛還是有秩序的守護在葉千身邊或山洞周遭。
幽暗的山洞內伴隨著野獸嘶鳴,不斷傳出水浪翻騰或是撞擊岩石的聲響。
月亮早已過了頭頂,葉千覺得,這簡直是自己經曆的最漫長的一次等待。
第一次,有那麼多人甘願擋在自己前麵。
對於“曾經”死因,葉千回想過,自己為什麼會死呢?
之於唐凜將自己當了五年的棋子,葉千不怨恨他。
並非是葉千不分是非對誰都善良,也不是對唐凜的感情壓過了不滿。恰恰相反,葉千太過於清醒,比任何人都清醒地明白,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與責任。
那時的自己想要唐凜,於是一個勁兒的聽從、付出,而唐凜從未要求過自己什麼,全部都是自願的。因為自願,反而沒什麼立場去怨恨。
葉千其實是個很簡單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說不恨,便真的是不恨。雖然有些容易鑽牛角尖,卻從來都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但朱離草這件事上,葉千恨唐凜,就是那個人奪走了自己全部生的希望!間接的害死了自己!
若說“曾經”的葉千有什麼後悔,排在第一的無疑是葉森的身隕,第二,就是沒有在找到朱離草後殺死唐凜!
如果當時在靈草成熟之前,殺了唐凜和那些暗衛,就不會有唐凜黃雀在後,毫不費力奪走了本已到手的靈草!
如果......
葉千阻止了自己繼續聯想,山洞中傳出的聲響愈發嘈雜。
天邊漸漸露出一抹白色,原本嘈雜的聲響低微下去。
葉千從石頭上站起身:“走。”
太陽還未升起,即使有護衛插在岩石縫隙裏燃著的火折子,燭火明滅,山洞裏依舊昏暗。
跟隨的護衛亮起火把,葉千雙劍在手,然而眼前的景象著實令人驚訝。
先前進來的護衛有幾人守護在朱離草旁,在巨蛇發狂擺動身軀時護住靈草,一部分護衛分散在山洞裏,伺機攻擊巨蛇。
而真正在與巨蟒糾纏的不是夜莊的人,或者說,那隻是個像人的東西。
那東西披散著長長的黑發,穿著的深色衣服已經像破布一樣一縷縷掛在身上。
□□出的身體明顯與正常人不同,甚至長有些許泛著詭異光彩的黑色鱗片和野獸樣黑色尖利的指甲!
大片的傷口不用說,滲出的血液根本不是紅色!
更加可怖的是,攻擊巨蛇時,那東西傷口甩出的血珠飛濺在岩石上,岩石竟發出“茲茲”被腐蝕的聲音!
再看那巨蛇,一側的眼睛連帶著一大塊鱗片皮肉似是被徒手直接扯下,露出一塊毫無遮掩的慘白肉體,其餘的部位不用說,滿是撕咬、抓撓、刀劍的痕跡。
“帝座!”
不用葉千特別詢問,就有護衛上前來。
“那‘人’身負毒性甚烈,凡是靠近巨蛇的人都會遭到攻擊,所幸他動作不快,的目的隻是巨蛇,屬下們隻要退開他便不再糾纏。”
“毒性甚烈?”葉千皺眉,那不就無法近身嗎!
“屬下無能,那‘人’的血液會腐蝕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