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攔他,如果他要吃,我不會攔。”葉森像是早就料到對方還會問,答得毫不猶豫。
“為什麼?”唐凜原本稍微冷靜了,聽著回答心又一下子提起來。
“侯爺,夜莊並不是你們這些外人看起來的簡單,我們也是有必須要遵守的東西。”葉森話鋒一轉,儼然將唐凜劃出自己人的範圍。
意思很明白,我們的事,與你無關。
“可是葉千......”
“我知道,他可能會死。”葉森完全不避諱“死”這個字。
“你知道他會死為什麼不阻攔他?”唐凜幾乎是怒吼著,他明明那麼早就送了消息來啊......
“侯爺,阿千是我的親弟弟。”葉森說了很短的一句話,堵回了唐凜的千言萬語。
有什麼,能比失去唯一的至親手足更讓人難過?
葉森又是怎樣一遍一遍自我麻痹的?
唐凜不知道,也沒有立場去說。
在唐凜看來,所有的人都比他更有資格照顧葉千,隻是他不想放手。
他隻希望在葉千走出禁地的時候,一起解釋給葉森和段悠然,以免生出什麼前後不一的口角。
唐凜想過最差的結果,葉千會把曾經的所有委屈一並告訴家人,然後老死不相往來。
那樣固然痛苦,但唐凜不想葉千一個人全憋在心裏。
有過那麼痛的過去,葉千卻好像沒發生過一樣將事情全部埋葬,即使是唐凜這樣自我的人,同樣覺得不對。
他正在慢慢學著如何去回應所愛之人,如何給予對方同等的尊重。
在這一方麵稍微有所長進的唐凜,更希望葉千能好好地對自己發泄一次,算是對過去的告別,然後才能真的再次開始。
麵對沉默以對的葉千,唐凜第一次覺得棘手,不知如何麵對。
“葉莊主。”唐凜摘了自己腰帶上的玉佩遞過去:“請將這個轉交給葉千。”
玉佩雖上乘,卻不過是唐凜眾多配飾中普普通通的一枚。他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隻是相信葉千能認出來,得知他來了夜莊。
眼下這種相見無望的情況,實在太過於折磨人。
見不到,就代表唐凜的心意怎樣都傳達不到,想要對對方好,更是奢望。
葉森掂了掂玉佩,應了聲“好”。
誰都沒想到,葉千會回應的這麼快。
幾乎是葉森將玉佩同午飯一起送進去後沒多久,晚飯前後,葉千就帶著一身晚霞的光暈走進了葉森的書房。
進入禁地快三個月的少年瘦了些,皮膚白的有些不健康,像是不好好吃飯很長時間。
但在場的都有武功護身,很敏銳地察覺到少年的步伐與吐息相較於三個月前大有變化,那兩柄黝黑的短劍仿佛融入了少年的身體一般不露絲毫鋒芒,好似少年本身就是一柄收斂劍意行走的神兵。
少年沒有說話,每一步都像敲在唐凜心上。
葉森等人的注意卻不在這,待少年走近,才像是確認了什麼一樣對視一眼後,整齊的單膝跪下。
“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