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已啟動,新手大禮包已發送,請宿主接滋滋——滋——係統遇故障,需要清理數據,係統已關閉。”
溫嶠卿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沌,好像朦朦朧朧的聽見了什麼聲音,隻是再仔細去聽時卻發現那似有似無的聲音又沒了。
半晌,他緩緩睜開雙眼,逼仄破敗的土夯房間裏,充斥著陌生的中藥味,荊芥,防風,蘇葉,茯苓……他的鼻子腦子像是能自主分辨出其中的藥材一般。
可他是外科醫生,不是中醫。
看著周圍空蕩蕩的破敗屋子,溫大醫生的眼神難得的一瞬間的茫然。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而已。
他摸了摸身上的貼身衣物,這不是他自己的衣服,也不是醫院病服,看著像是比較粗的粗麻布?刺的他渾身上下都像是被繩子硌著一樣,被子也不是他常用的蠶絲被那般柔軟,而是粗糙硌人,壓的他感覺呼吸更加不舒暢了。
“嶠兒,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簡陋的木門嘎吱一聲響,一個女人挾著熟悉的中藥味從外麵走了進來。
溫嶠卿轉眼剛看清來人的臉,腦子裏就自動浮現出這具身體關於她的記憶,記憶顯示她是“他”的母親,叫許婉雲,三十幾歲的模樣,身著淺褐色的粗麻衣裙,看得出來五官雖然柔美秀麗,但看著卻要比實際年齡老了幾歲,神色中的疲憊愁苦一眼可見。
“快將藥吃了,吃了藥就會好起來的。”許婉雲聲音很溫柔,說著就要扶他起來。
溫嶠卿緩聲拒絕了,自己嚐試著慢慢坐起來。
“嶠兒,你能坐起身了?”她有些驚喜道,臉上的疲憊一瞬間看著都褪去了不少。
溫嶠卿:“……我已經好些了,您不用擔心。”
“好,好,真是太好了!娘還以為……”許婉雲喜極而泣,沒有什麼能夠比知道兒子身體好轉更好的事情了,這些日子積累在心中的鬱氣擔憂都仿佛也隨著眼淚一起揮去了許多。
“娘,野菜粥煮好了。”溫嶠卿看著她哭,正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一個同樣穿著粗麻布衣裳的小姑娘手心墊著草葉捧著小陶鍋進來了,陶鍋裏麵還冒著熱氣。
小姑娘十二三歲的模樣梳著整整齊齊的雙丫髻,兩邊還分別垂著幾根小辮子,更難得的是那讓人眼前一亮的五官,應該是隨了母親的,隻是要更加精致漂亮而已,或許是自家中遭了變故後一直沒怎麼好好養過,原本記憶中還有些嬰兒肥白皙精致的小臉蛋已經成了淺麥色的膚色,臉頰更是再看不見一點肉了。
這是他這身體一母同胞的親妹妹,溫如珠。
“哥哥!”溫如珠看著自己坐起身的溫嶠卿眼眶頓時就紅了,隻是看著娘親在哭,又把眼淚給憋了回去,哥哥還在生病,她不能再哭了。
她講手中捧著的陶罐小心翼翼的放在屋中唯一瘸了一條腿的矮桌子上:“哥,你是不是餓了,快吃飯吧,這個灰灰菜可好吃了,是我早上才摘回來的。”
“對,嶠兒餓了吧,娘給你盛粥,”許婉雲趕緊擦了擦眼淚,拿起一旁半掌高的竹筒碗,用木勺舀了滿滿一碗,溫如珠忙也從一旁高一些的竹筒裏拿了支形狀粗糙的小木勺遞了過去。
溫嶠卿看著眼前青青黃黃的糊狀物,胃裏的空虛十分明顯,隻是他並沒有忘記剛剛那不大的陶罐裏的小米粒一大半都進了他的碗裏。
屋子很小,桌子就放在稻草鋪就得簡陋床邊,直起身伸手就能夠到陶罐,他將竹筒碗中的野菜小米粥倒了一半進陶罐,看著她半晌嘴唇張了張,還是沒能叫出“娘”來,畢竟眼前這個女人的年紀也就比他大了五六歲,一時間實在是有些難以叫出口,他幹脆看向小姑娘,隨口道:“溫野還沒回來?”
許婉雲見著他的動作眉頭顯出不讚同來,擔心的連忙就道:“嶠兒,你還病著,我們夠吃的,你方才睡著的時候我們已經吃了一些了,野兒的我會給他留著的,你快趁熱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