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叢林當中,
青年疾馳如飛,奇怪的是,此人手裏卻捏著一個人形。
青正是從易水城出來的項薄,掐在手裏的,
乃是魔業教陰陽二使之一,運氣好而暫時活下來的陰使。
通過小公雞點到誰,我就選誰的方式,
項薄選擇這陰使給自己帶路,
目標正是那魔業教的大本營。
“再往南三百裏,便是魔業教的本部了。”陰使滿滿的求生欲望,嘴裏卷著長長的舌頭,含糊不清的說著。
項薄冷哼一聲,“先等一下,我好像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若是我沒猜錯,這附近也有魔教吧?”
陰使眼睛一亮,“大爺明察秋毫啊,這向東十裏,便是魔蓮教的地盤了。這魔蓮教那是無惡不作,妥妥的邪教啊!”
一個魔教之人損另一個魔教,項薄怎麼聽都覺得不是滋味。
“帶路!”
項薄說完,
陰使者便招搖身體向前,青年鬆開手,一股白線扯出,套在了他的脖頸上。
這陰使在前麵四肢著地,場麵倒像是項薄在遛狗。
“大爺,隨我來!”
如今的陰使早已經沒了逃跑的心思,
可笑,
在地仙麵前,
耍心機隻會讓自己死的更快!
沿著叢林前進,
很快,
一座通天塔模樣的建築映入眼簾,正是魔蓮教大本營。
“大爺,這魔蓮教裏有一位半步地仙,兩個煉神巔峰坐鎮,不足為懼。”
陰使者很清楚,
以青年的實力,甚至都不需要出麵,在山坡之上,隨便催動魔蓮教周圍的天地氣機,便可以徹底摧毀這魔窩。
但,
青年站在那裏,迎著冷風,似乎在感應著什麼。
“裏麵有百姓!”
不一會,
項薄睜開眼睛,微微皺眉,“在地下”
“據我所知,魔蓮教有一座地下祭壇,通過向地府獻祭凡人,從而獲取陰氣來修煉自身,想來便是您感應的那裏。”
“好像正在舉行儀式。”項薄耳邊響起淒厲的慘叫聲,這人數至少也有數千。
“去看看。”
說完,
兩人身形消失。
————
魔蓮教,
地下數千米,岩漿密布,
火光之中的洞穴中央,
偌大的巨型平台聳立,
上麵烏壓壓一片,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
老弱婦孺,強壯青年都有,
痛苦,驚慌,慘叫連天。
下方,
三五道身影站立,渾身黑衣鬥篷,氣息邪惡。
“這是最後的一批人,成功獻祭之後,教主氣機滿盈,便可以成就地仙,我魔蓮教再也無需看那魔業教的臉色。”
鬥篷之下,
一垂暮老者,身影低沉,氣若遊絲,雙眼呈現褐色。
另一人緩緩摘下鬥篷,露出一張病態白的麵龐,說道,“鍾老,我爹真的能成?”
“公子放心!我們獻祭了數十萬的人命,從來沒有出錯,那地下的陰氣會源源不斷的提供給我們。隻等祭壇當中的教主破關而出,便可以成就地仙。而你,也可以因他的血脈之利,一舉衝到半步地仙的境界。”
病態少主微微點頭,神情謹慎,“可惜,據說那魔業教的陰陽使者都已經是半步地仙的境界,又有十大長老,我魔蓮教還是不及。”
“公子何須擔心,隻要我們不斷獻祭,終有一日,你也可以衝擊地仙!”老者安慰道。
“希望如此。”
————
魔蓮教山門口,
青年手裏拴著陰使者,麵前大門魔氣森然,恐怖異常。
他揮一揮衣袖,
魔氣轟然消散,眼前的通天塔赫然震動。
若不是顧忌裏麵無辜的人,
項薄便直接將這轟成粉末了。
唰唰唰!
方才轟開山門,
裏麵立刻有魔頭知曉,
地麵跑來數百妖怪,魔頭,空中飛來幾人,都是煉神境界。
“何人敢闖我魔蓮教?”
為首之人,高聲嗬斥,氣機充沛,山嶽為之動搖。
“放肆!不認得我了嗎?”
受限於被項薄拴在手裏,
陰使沒法衝出去,
否則以自己半步地仙的修為,定要將那吵鬧的為首之人一巴掌拍碎。
那人朝著下方定睛一看,
頓覺眼前之人有些眼熟,隨即錯愕,“魔業教陰使者?”
可再看去,
這大名鼎鼎,在魔蓮教也都如雷貫耳的半步地仙怎麼和狗一樣趴在地上?
“喲,原來是陰使者啊,您老這是怎麼了?”
那人陰陽怪氣,並不將他放在眼裏。
陰使頓時大怒,
“你是個什麼東西?大爺,還請將我放開,我為你殺了這雜碎!”
“哼!”
那人絲毫不怕,冷眼盯著,“陰使,莫要在這裏充當大尾巴狼,這裏是魔蓮教,不是魔業教!”
“你可知道,過不了多久,我教教主將會登臨地仙境界,你敢如此放肆?”
陰使這才明白,
這人原來是仗著這樣的底氣。
“地仙境?”項薄眉頭微皺,感應到了地下,一股澎湃氣息正在醞釀。
而那裏的慘叫聲仍然在持續。
“來不及了。”
項薄鬆開白線,但見黑光射出,陰使大開殺戒,項薄在身後緊跟著。
傳入到了大殿當中,
已經是死傷無數,
這陰使下手十分之狠厲,所到之處皆是碎肢殘骸。
不過這些人也都是些殺人如麻的魔頭,
倒是也沒什麼可惜的。
“地宮的入口在這裏。”
陰使該是來過魔蓮教多次,對於這裏的地形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