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八那天賀南棠沒有趕回來,賀尋卻來了。
帶著一個車隊,把陸家的車庫和大門堵得死死的,李桂蘭差點就要報警了,賀尋趕緊讓人把東西搬下把車隊趕走了。
院子裏密密麻麻地擺滿了禮盒。
陸家人震驚了,呆呆地看著司機將東西堆在了院子裏,周滿滿嘴角抽搐,“你做什麼呢?”
“受人之托。”他伸手,旁邊的管家便遞上了個紅色的證書,然後遞到了陸傑麵前。
翻開就是偌大的婚書二字。
嚇得陸傑趕緊把證書合上了,“這是個啥。”
“婚書。”說著管家又遞上了另一本,“這是禮書,你們可以清點一下。”說著便遞給了李桂蘭。
上麵寫的東西讓她忍不住手抖,雖然現在已經夠富,夠見過好東西了,但很多東西她也隻是見過而已,拍賣行裏她連牌子都不敢舉,這冊子上的琳琅滿目讓她瞠目結舌,“這些……是是是聘禮?”
陸傑算是明白過來,“您是替賀南堂下聘的嗎?”
賀尋對他連名帶姓直呼賀南棠名字的語氣很不爽,但不爽歸不爽,從今往後周滿滿都要高他一輩,更別說陸傑了,放過去,他還得跟著賀南棠的孩子叫聲外公。
想想就憋屈。
但麵上他還得堆出笑:“是的。”
陸傑和李桂蘭也沒見過這陣仗的下聘啊,他們那時候背著幾斤肉就算完了,“可是我們家滿滿還在上學。”
“她已經二十歲了。”
陸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上次這麼跟他說話還是程家給程鑫說親的時候,這兜來兜去還是便宜給他們家了,“滿滿……你願意嗎?”
周滿滿這才回神過來,她是知道賀南棠的規劃,但她沒想到他會搞得這麼隆重,她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你們看著辦吧。”
而且他本人都不來算幾個意思。
陸傑便覺得她是默認了,她跟賀南棠都住在一起了,雖然如今這個社會已經是習以為常,但沒名沒分的終歸不好,她這麼個脾氣,兩年了還好好的在一塊兒,挺不容易的。“那我們需要做些什麼?”
“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
陸傑:“啊?”
賀尋很不耐煩:“納采就是找個媒人打聽兩方情況,他倆談了這麼久了,這項就免了吧,問名就是算八字,我已經找人算過了,他倆八字不合,但他們非要在一塊,我也沒辦法,這項也過了吧,納吉就不用說了,八字都不合了納出來的也是凶就不用做了,納征就是我今天的做的事,所以接下來我們隻要挑個日子,當然也沒什麼好挑的,趕在滿滿開學之前把事兒辦了吧。”
今天是十八號……距離開學就十二天了,這也太趕了。
賀尋又說,“酒店我已經定好了,你們這邊的喜帖我也找人準備好了,你們隻需要填一下名字和日期就可以送出去了。我看了一下,這個月的農曆二十八是個吉日,就那天吧。”
陸傑和李桂蘭:“……”
事兒都叫你們辦完了唄。
陸蹊渾渾噩噩地翻看了手機,“二十八不就是二十六號嗎?就八天啊?婚紗照什麼的不拍了?”
“化妝師和攝影師已經把檔期空出來了,隨時可以拍,賀家有印刷廠,拍完一天就能出貨。”
“……”
“還有問題嗎?”
陸蹊:“沒了,您繼續。”
陸傑和李桂蘭什麼都沒做,賀尋便把事情安排好了,陸蹊還不得不把假期延長,雖然賀尋安排完了,但女方這邊還是要通知親屬,置辦嫁妝的,她得留下來幫忙。
當晚就被抓著填喜帖去了。
周滿滿本來打算自己寫的,但被陸傑和李桂蘭趕走了,“哪有新娘子自己寫的,你要是太閑就多敷幾張麵膜,把婚紗照拍好看點,等蹊蹊結婚的時候還有得你寫的。”
陸蹊哭喪著臉,“咱們家為什麼有這麼多親朋好友!”
李桂蘭很開心,“這些年送出去的紅包終於可以收回來了,趕緊寫。”
陸傑笑她,“聘禮還不夠你開心的?”
“人家下的聘,那就是滿滿的東西,你可別打主意啊。”
那倒也不至於,他們家雖然沒有程賀兩家富有,但已經足夠一家人過完富足的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