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走出宮門,聽到身旁侍從疑惑低問:“這個女人怎麼從宮裏出來了。”
四皇子轉頭,正是那位新鮮出爐的國師,他看向侍從:“你見過她?”
侍從連忙答道:“殿下,半個月前,二管家曾來稟告,那個從遂城來的女豪俠,被鳳仙公主請進府中過,當時您在忙別的事兒,便沒有理會。”
四皇子有些印象了:“是她?”
“是。”侍從點頭,他當時跟二管家一塊出去辦事,見過景玉一眼,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四皇子若有所思:“那你說,這個女人,她真是神仙?還是……裝神弄鬼?”
第二天的宴會上,景玉端著架子坐在皇帝下首,聽著朝臣們對她拍馬屁,耳邊恭維聲不斷,時不時幾個特別有文采的大臣還會當場賦詩一首,氣氛熱烈極了。
作為一個關在萬寶界很長時間、特別喜歡熱鬧的人來說,景玉被尬吹到想要逃跑。
她表麵帶著社交微笑,暗地裏開始騷擾沈鳳輕:“下次再有這種活動,得加錢。”
沈鳳輕:“……你沒事吧?”
景玉回味了下,回道:“沒感覺,就是有點辣,不好喝。皇帝旁邊那個好看的妃子,就是那個皇貴妃?”
沈鳳輕:“嗯,把你的酒,給她喝。”
景玉瞥了眼時不時看過來一眼,懷疑人生到表情失控的四皇子。
兒子下的毒,給他媽喝。
不愧是你!
景玉:“這不是我們的交易內容。”
沈鳳輕也不強求,她的座位與景玉挨在一起,她動作自若地拿起酒杯,從景玉身後的宮女手中接過酒壺。
宮女臉色一變,卻不敢不給。
她大步走到柳皇貴妃的位置,倒了杯酒,舉到柳皇貴妃麵前:“這些年,多謝娘娘的照顧,本宮敬娘娘一杯。”
柳皇貴妃一直注意著景玉這邊的動靜,看了眼沈鳳輕手裏的酒壺,神色僵硬:“本宮與你娘情同姐妹,你娘走得早,本宮照顧你是理所應當的。”
話兒說得漂亮,卻不接酒。
沈鳳輕麵帶冷笑,直接將酒杯懟到皇貴妃嘴邊,四皇子麵色大變,快步上前推開沈鳳輕的手,怒喝:“你想幹什麼?”
酒撒了一地,落在案前的銀盤子上,銀白色的盤子慢慢染上黑色。
皇帝注意到這邊發生衝突,放下酒杯,不悅道:“你們兄妹兩玩鬧也不看看場合?”
沈鳳輕麵帶冷笑:“兒臣隻是想敬皇貴妃一杯,沒想到娘娘不接受也就罷了,四哥反應也這麼大。”
“是知道這酒裏被下了毒嗎?”
不理會震驚的皇帝和群臣,沈鳳輕接著說:“國師給父皇麵子,不肯當眾說,我說!皇貴妃,天下皆知,國師是我的救命恩人,你為何要下此毒手!”
“你便是不在乎我,難道也不在乎父皇嗎?”
皇帝頓時神色微妙,看向柳皇貴妃。
景玉起身,雲淡風輕道:“這酒比本座之前喝的辣許多,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皇帝歉意地對景玉笑笑:“怠慢國師了,此事朕一定查明,給國師一個滿意的交代。”
四皇子和柳皇貴妃麵色慘白,比重傷初愈的沈鳳輕的臉色還要難看。
宴會發生了意外,很快就散了,柳皇貴妃被軟禁宮中,四皇子被軟禁在自己的府邸中,眼看四皇子大勢將去。
深夜,四皇子府中。
有人低語:“殿下,何不搏上一搏?還請殿下清君側——”
“誅妖道!”
四皇子變幻不定的眼神逐漸堅定:“傳令下去——”
“清君側!誅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