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麗堂皇的寢宮內,一位碧衣美人雙足大開,雙手也被高高吊起,四肢與脖頸皆被銀色鎖鏈捆綁端坐於床榻正中。
他麵色扭曲極為痛苦,口中鮮血順嘴角不斷向下流淌,那緊扣脖頸的鎖鏈也被染至鮮紅。雙眸卻如利劍般怒視前方,仿佛要將麵前之人碎屍萬斷。鎖鏈另端,則緊握在斜坐於他身旁的霸氣君王手中。
見其怒目相視,君王猛扯鎖鏈迫使他躬身向前。隨即姆指與食指緊扣其下顎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難道非讓朕喚你一聲‘師父’,你才肯乖乖就犯嗎?”君王邊說邊輕撫其雙頰,隨後出言調侃:“嗯?師~父~”君王故意拉長音調。
聽聞此言,美人身軀輕顫,而後憤怒轉頭:“我沒你這種逆徒!”
君王聞言醋意大增:“看來你被自己愛徒調教的不錯嘛。”君王戲虐出言。
見美人怒目相視,君王厲聲道:“小夜,你可知朕這後位隻為你一人而留!”又見美人無動於衷,君王聲音漸緩,麵容也沒憤怒化為哀傷。
“小夜,你可知,朕真的……很愛你啊……”君王雙目含情滿麵哀求望向小夜,聲音也由最初的盛氣淩人化為卑微乞求。
小夜依舊不為所動,雙眼仍如利刃般與之冰冷對視。
“嗬?愛我?”小夜無情嘲諷:“自我入宮之日起,你便命人在我茶水中偷加白冰使我成癮;宮門前一掌使我五髒俱裂;最後又毀我餘根、廢我手腳;如今我身披枷鎖任你百般淩辱!”小夜麵無表情冷聲出言。那聲音之寒使人如墜冰窟,其中還摻雜些許憂傷與絕望。
“君炎,你這是愛我,還是在恨我!”至最後,小夜聲音顫抖絕望出言。
君炎忙焦急辯解:“朕豈會恨你,你想要什麼朕都會答應,隻要……”他話未說完,便被小夜粗暴打斷:“君炎!我隻想離宮!”他言語間充滿苦澀。
見君炎猶豫,小夜繼續勸說:“真愛絕非囚禁,隻要你肯放我離宮,我什麼都答應。”他淡聲出言。
君炎頗為不解:“朕待你不好嗎?每日錦衣玉食還有專人服待。隻要你肯為後,朕連這江山都可拱手相讓!而你,卻為何偏要離開!”君炎雙眸泛淚,他不懂小夜為何這般執拗。
小夜冰冷搖頭且淡聲出言:“君炎,你心中摯愛另有他人,又何必彼此折磨?”
君炎聽罷腦中一片空白。他自認自己深愛小夜,卻不知小夜為何口出此言。見小夜執意要走,他解開鎖鏈,又順手拿起架上擺放的牛皮鞭轉身怒言。
“好!若你能撐過五十鞭,朕便放你走!”君炎聲音顫抖既憤怒又絕望般出言咆哮。言罷,他抬手猛揮,身旁石桌瞬間裂成兩半。
“朕不信,你那身嬌骨會比這石桌更硬!”君炎賭氣厲聲出言,也希望小夜知難而退。而小夜依舊麵無表情,冷眼坐在床上。
“君無戲言!”小夜如認命般淡聲出言。這四字從他口中飄出那刻,君炎仿若被嚇到般向後退去,眼中盡是驚訝與不可思議。
“動手吧。”小夜轉身趴在床上,並用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淡聲出言。
見他這樣,君炎既氣又無奈:“行!這可是你自找的!”君炎咬牙怒吼。
伴隨一鞭鞭重落,小夜後背血痕漸現,口中鮮血也不斷外溢,他那件白色衣衫也逐漸被染成血紅,君炎手中牛皮鞭也早已化為血鞭。
素來怕痛的小夜此刻卻滿麵冷漠。他雙手握拳,目光呆滯緊盯手背那對紫色蝴蝶陷入沉思。小夜似乎感受不到任何疼痛,目光中卻滿是哀怨與絕望。
君炎雖是心痛,也眼含不忍,卻始終不肯停手,仿佛在等小夜開口求饒。二人好似在暗中較勁,誰也不肯讓步。
不久,小夜後背早已體無完膚,君炎這才停手。小夜掙紮爬起,卻因失血過多而踉蹌不穩。他手腳開始麻木,意識正逐漸剝離,但仍強撐身體來到君炎麵前。
突然,他拔下頭上玉簪塞入君炎手中,而後緊握其手一簪刺入自己胸口。見君炎大驚,小夜緩緩開口。
“今日我以命相賠,請你,放過魔教。”小夜聲音輕柔且微弱,幾乎氣息全無;他麵色慘白如紙,隨即輕笑緩閉雙眼。
君炎見狀頓覺心如刀割,他忙緊握小夜雙手焦急出言:“朕答應放你離宮,也會放過魔教,更不會再逼你為後,朕隻要你活著!”君炎聲嘶力竭悲痛哭嚎。此刻,他懊悔不已。小夜則用最後一絲力氣掙開君炎之手,隨即向後倒去。
冥冥中,小夜仿佛落入一個溫暖懷抱。不久,隻聽一聲怒吼傳來:“君炎!你若真愛,豈忍傷害!”伴隨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後,一個熟悉聲音傳入耳畔:“弟子!接師父!回!家!”
黑暗中,那聲音不停顫抖且字字悲愴。小夜欲睜眼看清麵前之人,卻怎麼也睜不開。
聲音漸逝,而抱他之人眼中寒淚如冰且滴滴打在小夜身上。可小夜,卻再也感受不到。時間仿佛回到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