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曾相識(1 / 3)

數載軍旅,幾多離合。車馬征伐無際,丈夫勤國。妾泣問,片語可說得?說不得,難說得。罷!罷!罷!割袖與君絕。

一、相遇曾相識

我到部隊一年就已經闖出了名堂,先是在《軍報》、《火報》、《火影》上麵晾了幾塊豆腐幹。接著,又在軍區“科技大比武”中拿了個“專業技術能手”。剛剛扛上“上等兵軍銜”,就被通知去團裏集訓隊報到。

按照慣例,參加集訓的戰士都是預提班長。集訓隊結束去新兵連帶兵,新兵連結束,正式下班長命令。到集訓隊報到的第三天,女兵預提班、排長們也到了。這也是部隊的慣例,男同誌先去打掃衛生,女同誌隨後坐享其成。我跟號子發牢騷的時候,預見性的將這種現象歸結為新世紀男女平等的新闡述:男人幹活女人看,男人掙錢分一半。號子是我哥們,河北邯鄲人。97年12月入伍,我們在科技大比武中同台競技,經常在一塊討論專業,就成了哥們。

晚上看完新聞,我溜到訓練場後麵的陰影裏背條令。號子熟門熟路的竄了過來,伸手從我口袋裏掏出煙點上。“我就知道,你小子又跑到這兒偷偷修煉!”

“什麼叫偷偷修煉呀!我這是嚴格貫徹老白同誌講話精神:把集訓隊當成深造的課堂,把新兵連當成錘煉自身的熔爐!”我學著老白的樣子,義正言辭的反駁號子。老白就是我們本次集訓隊的隊長,也是未來的新兵連的連長。

“行了吧!搞得你個新兵蛋子,倒成了我黨、我軍忠誠使命的優秀戰士了!”

“謝謝誇獎!”

“嗬嗬,見過牛皮,見過鼓皮,沒見過比城牆根還厚的臉皮。來!讓我摸摸,也長長見識!”號子說話就要摸我的臉。

號子這家夥,特別能侃。他們二連是個男女混編連隊,這家夥瞅空就往女兵宿舍鑽,名義上是陪人家聊天、解悶,實質上是衝著女兵大把大把的零食去的。久而久之,嘴皮子越練越溜,自號“618團第一侃”。跟我們在一塊的時候,這家夥特有吹噓資本,不是某某女兵對他有意思,就是哪個女幹部看他的眼神有特別涵義......有一次吹上癮了,唾沫星子飛出去兩、三米遠,窗戶外麵的人還以為下雨了呢。

“聽說這次來的女兵班、排長們質量不錯。”打鬧完一陣,號子很無恥的說。

“你怎麼知道?你去看了?”我突然來了興致。在軍營枯燥、單調的生活環境裏,男、女兵互相產生好感和臆測,在一起聊聊天是正常的。十八、九歲的年紀,對異性是懵懂的。當然,我認為男、女兵之間談戀愛不現實。大家來自天南地北,兩年以後都要各自回家,純真無知的愛情往往會被生活殘酷的現實衝擊的體無完膚。因此,關於部隊紀律規定:男兵、女兵服役期間不準談戀愛。我在道義上支持。在愛情和紀律的兩邊,我永遠是立足紀律、向往愛情。但是,跟女兵套套近乎,順便騙點零食,相信應該與紀律無礙。我琢磨著跟道德也沒什麼大的關聯吧!

“‘豬臉’說的。這家夥奔三張的人啦,姥姥不喜舅不愛,人家女同誌一來,馬上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提包拎箱的。”號子不滿的抱怨。

“豬臉”原名朱廉,集訓隊二排排長。當兵第五年考入軍校,年齡大點。我們剛來集訓隊那天,大家自我介紹。他說他叫朱廉,五連的,大家可以叫他‘朱排’。我當時一聽差點樂出動靜來。你說他父母怎麼給他取這麼個名字;“豬臉”還“豬排”? 後來,我經不住號子的慫恿,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下。原來他的父親姓朱,母親姓廉。他的名字取的是父母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