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8月初。
何雨緊皺著眉頭,坐在自家火炕上。
剛剛穿越過來的他還有些驚魂未定,腦子更是一團亂糟,他盡可能的梳理著原主的記憶。
據他記憶裏,原主和他同名同姓,今年二十二,剛剛大學畢業。
他現在所住的京城南鑼鼓巷附近的大雜院裏,有三間房,攏共60平米,其中一間租了出去,另外一間是父親留給他娶媳婦用,還有一間就是老頭子養老用。
直到現在,父親的房卻空了足足幾個月,父親本是紅星軋鋼廠的老廚子,在幾個月前突發心髒病,嗝在了廠裏,廠頭就給了些撫恤金打發了事,此後便是何雨孤寡一人。
因此,他氣的生了場大病,擱老屋裏躺了幾個月,一直拖到了現在。
何雨借著窗外的陽光四處打量著自己所處的房屋,家中有不少的家具,雖有些年代,但在這年代也算的上富有,路過大木桌時,還能浮現出老頭子搭著腿,挑起煙杆子吸得正得勁,以前何雨總是吐槽味道夠嗆,讓老爹搬個小板凳去院裏禍害鄰裏去。
何雨扭了扭腰杆子,走到鏡子前一瞧,一摞胡子長滿了下巴,他才二十二,竟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頭發油膩的夠炒上一盤菜,衣裳皺不拉幾,乍一看還不知道哪來的叫花子。
得勁臉上一揉,胡須咯手的觸感令他一顫,打鐵子,他是真的穿越了。
他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幹皺的嘴唇起了一層又一層,算個數,床頭的一壺水早就喝完了,他已經幾天未進一滴水,更不要說進食。
肚子早就“咕嚕”的不成樣。
瞧了瞧茶壺,晃晃蕩蕩還聽得見水聲,正當他提起茶壺準備一飲而盡時,眼前白光閃過,一處神秘空間將茶壺收了進去。
忽的一瞬間,手中空蕩蕩的,原本手上的茶壺竟出現在了神識裏,在他的腦海神識中,茶壺竟穩穩的懸浮在這個空間裏。
又是一個念頭,茶壺穩穩的落在了手中。
何雨穿越之前最喜歡看什麼超能力劇情,成日幻想著自己能飛向天,飛向宇宙,探討未知大陸。
哪成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獲得了隨身空間的能力,隻要他一個念頭,百寶都得收入囊中。
他激動的握著茶壺,將裏麵的水一口氣幹了。
等他緩過神來,心裏還是有些驚濤未定,直到不爭氣的肚子將他拉回現實。
隨著記憶,他來到米缸前,探頭一瞧,裏麵全是實打實的棒子麵,全是細糧。
這麼一缸子,他一個人得吃不少月了,就是一個人吃,多少有些寡淡。
糧食多,可他沒那兒功夫自己做飯,轉頭往屋裏換一身幹淨的衣裳。
雖身上破破爛爛,可何雨家境真不窮酸,老爹原來可是廠裏的老廚子,這工資一個月穩拿50塊,光現金家中足足百來塊,在加上撫恤金,何雨直接翻箱倒櫃,手中捏了一把票子,數了數,足足千塊。
打那個年代,百來塊就是地主,千來塊咋都不成小土豪。
放在家中何雨有些不放心,一股子全把票子放入了隨身空間,轉頭就出了屋,上館子去。
這大雜院乃是三進院,他家住在最裏頭的後房,出去總要進過內院和外院。
剛踏出外院大門,迎麵碰上戴著一副眼鏡,身穿大褂,扶著一自行車,看著文縐縐的中老年人。
“三大爺,回來了您。”
撞個麵,何雨打了聲招呼,一股子記憶湧上腦海,打自父親死後,三大爺似乎就沒提那兒件事,隻是笑了笑擦肩而過。
何雨也是不急,一溜煙的踏出門,打算就近館子對付幾口了事,剛點完幾個小菜,一素湯,合著看見一胖子。
這不是院裏的二大爺嘛,劉海中。算的上四合院中的二把手也,院中共三位管事大爺,院中起了點雞毛蒜皮小事,三位大爺合著處理。
何雨與二大爺對視一眼,瞧著他竟直徑走了過來。
劉海中倒是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何雨,如今家中就剩何雨一人,怎的也噓寒問暖下,就喊了聲何雨。
“何雨,你這吃的好啊!”
何雨麵前可是一大桌的菜,雖不是什麼大魚大肉,但油水可不少。
“二大爺抬舉了。”
“嘿,你小子,廠裏發了不少撫恤金吧!”二大爺湊近低聲說道。
“我爸的棺材本沒多少,來來回回都用完了,二大爺,您還有什麼事?”
“瞧你這話說的,沒事就不能相互問候一聲嘛。”
何雨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二大爺一來準沒好事,但他是長輩,還是得恭敬的做做樣,“二大爺說哪裏話,鄰裏互相問候應該的,更何況我還是小輩,以後在院裏事情做的不妥,還得仰仗二大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