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越惜說到這,“嘖嘖”兩聲,看葉槐的眼神很是可憐:
“你看看你,付出一腔真心,又有幾個人能看見和理解呢?”
葉槐聽到這句話,總算扯了扯嘴角:
“說夠了嗎?”
不待陸越惜開口,葉槐又淡淡道:
“賀瀅能理解就好,其他人不重要,你更如是。我知道這段日子你為我做了很多事,但我並不打算感謝你,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也在這其中做了什麼吧?”
“……”
“我和賀瀅的事,瞞了七年,哪有這麼容易突然被發現。”葉槐說著,又看了眼陸越惜,目光平靜,無喜無怒,“我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但是你的手段和之前比起來,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陸越惜沉下臉:“葉槐。”
葉槐卻微微垂眸,與之避視:
“我想回去了。”
陸越惜深吸一口氣,拿起水果刀繼續給她削蘋果:“把護工帶上,工資我給。”
葉槐笑了下,語氣平緩,嘲問:“你以為你是我的什麼人?”
“……”
她深深看她一眼,冷淡道:“我不需要你多管閑事。”
“多管閑事?我要是不管你,那孫子還能背地裏給你一刀!”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就像是火星子,“蹭”一下就把陸越惜點燃了,她不怒反笑:
“你和賀瀅愛的死去活來,那她有本事別管她爸媽和你遠走高飛啊!她要真想和你過一輩子,哪能一邊說著愛你,一邊又聽爸媽的話去相親,還偷偷瞞著不告訴你?”
她說完,陰沉著臉在原地狠狠瞪著葉槐,後者也在冷冷看她。
兩人一時間劍拔弩張,病房裏也短暫的安靜了下,有幾個人好奇的看了過來。
沉默良久,葉槐低下頭,不願多話。尋常人遇到對峙可能會激憤爭吵,而葉槐不同,她隻會沉默不語,這是她本能的一種應對方式。
陸越惜頭腦逐漸冷靜下來,看向葉槐的眼神深沉而晦澀。
印象裏她和葉槐吵架的次數還挺多,幾乎都是因為賀瀅。
陸越惜脾氣不太好,早期因為對葉槐百依百順所以按捺著性子,直到得知這兩人相愛以後,她這才突然爆發,幾乎隔兩天就會和葉槐吵一次。
其實她不喜歡和葉槐爭執,畢竟誰願意和喜歡的人這樣針鋒相對的,隻是她控製不住,在陰暗的怨恨麵前,她總是容易失去理智,用最極端的手段吸引葉槐的注意。
煩躁之下,陸越惜也懶得再和葉槐見麵,甚至沒有多管邵謹言和他叔叔的那些破事。
她隻全神貫注的工作,每次將近淩晨才下班回去。
不知不覺中過了十來天,鄒非鳥的暑假結束了,陸衡和方阿姨也終於從三亞回來了。
那日陸越惜開著車帶著鄒非鳥去陸家總宅時心情還有點惆悵,因為車上就放著小姑娘的行李,四個人一起吃頓飯後,鄒非鳥就得跟她母親回家去了。
於是這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陸衡招呼她喝酒她也沒理,隻和方阿姨偶爾說說話。
鄒非鳥顯然沒想那麼多,隻是一板一眼吃著碗裏的東西,不多嘴,也不多看陸越惜。
飯桌上的氣氛詭異得可以,故而結束得很快。原本陸衡是打算讓司機開車送鄒非鳥她們回去的,但陸越惜主動提出自己來送。
陸衡沒說什麼,站在門口看著她們三人出門,眼神有點微妙,陸越惜覺得奇怪,又看看方阿姨。
女人正和自己的女兒溫聲說話,頭也沒回。
到了地點後,在對方上樓前,她拉住鄒非鳥,好半天,才矜持地說了一句:
“以後放假了多去我那裏玩。”
鄒非鳥一愣,接著笑了笑:“好。”
陸越惜摸摸她的頭,靠在車邊悠悠目送她乖順地依偎在母親身邊,轉眼就上了公寓。
她抓抓頭發,一時間有些許難以言喻的寂寥和失落。
然而陸越惜沒感傷多久,陸衡竟然給她打來了電話:
“人送回去了嗎?”
“嗯。”
“那你回來,我有事和你說。”
陸越惜看看時間,很不客氣的:“急事微信說,還開車回你那,你想累死我?”
陸衡卻道:“跟我和你方阿姨有關。我想讓你給我出出主意。”
“……啊?”陸越惜總算來了點興趣,“你說。”
“你過來我再說,電話裏我說不出口。”陸衡歎了口氣,“這事其實也挺複雜的……”
陸越惜皺眉:“多複雜?”
陸衡又歎口氣:“我等下把人一起叫過來,你就知道了。”
陸越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