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鬆隱居的師徒二人,一個提心吊膽,一個沉默不語。
晏庭:“你知…”
“師傅我知錯了!”晏庭一開口的瞬間,宿瑤立馬認慫。
“那你說自己錯在哪裏?”晏庭好笑地看著她,沒想到剛剛還跟人打架,這會兒這麼快就服軟了。
“我錯在…”不該去後山溜達?不該帶著熾陽?不該沒捂住熾陽那張答應約架的嘴?
一時間,竟找不出自己哪個環節失了誤。
“我錯在不知道錯哪兒了…”她小聲嘟囔道。
雖然宿瑤成績差,但是操行一點都不比好學生差。
以前上學的時候撿到根紅領巾都能路不拾遺,怎麼會幹出挑釁同學約架這種事呢。
這防身術法還沒捂熱呢,人就找上門來了,你讓我怎麼辦!
宿瑤在肚子裏腹誹了一大通,從茶裏茶氣的茹雪,罵到了自作主張為她約架的熾陽,再想到走之前斥巨資下的那場賭局…
唉,也不知道那麼多沒有主人的靈石,是不是還在乖乖地等著自己回去認領它們。
“有沒有受傷。”
晏庭當然不會閑得慌沒事去後山瞎逛,還不是因得昨日在毓光佩裏注入的一絲神識,在她剛剛喚出護陣時才能及時察覺,這才立刻趕去。
“那自然是沒有的,師傅你給我的玉佩可太好用了,她哪裏是我的對手。你沒來之前我把她打得落花流水!”
有沒有落花流水晏庭不知道,她把對方澆得濕漉漉的,晏庭倒是看得一清二楚。
“昨日為何不直接開口。”
“這弟子約架還來找師傅出頭,豈不是很沒麵子。”
已經變成了門派最弱的宿瑤,可不想再變成門派最沒骨氣!
“若是輸了,就有麵子了?”
晏庭不知該先為她這一身誌氣感到欣慰,還是先為她隱瞞不報的事情感到生氣。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來的自信,直覺告訴我不會輸。”
畢竟得了個保命寶貝,她想著就算茹雪一直打,也有打累的時候,到時再趁機反擊,賭一把自己能贏。
晏庭見她還是不知錯在哪裏,似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弟子宿瑤,聽罰。”
宿瑤眼睛都瞪大了,不明白剛剛還一起談笑風生的場麵,怎麼一下就變了風向。
“罰你在鬆隱居灑掃三日,將仙法口訣都默抄一百遍,三日後為師抽查。”
說罷,晏庭拂袖轉身,坐在了棋局前,隨意拿起了棋子,遲遲未落下。
這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難猜,你們這修仙界都是這樣人均小公主嗎,有話不能直說嗎,我這個焊門廠直男一天天的可真是太累了。
算了,畢竟是自己約架在前,宿瑤隻得認命地拿起掃帚,想到接下來三天都要忍受心理和身體的雙重責罰,深深地歎了口氣。
既無奈,又無力,還無處可逃。
鬆隱居裏種著兩棵枝葉繁茂的元寶楓,雖然還不到大片落葉的時候,但每天抖落下來的葉子也夠宿瑤掃的了。
一邊掃著還邊在心裏暗搓搓地問候茹雪,不小心嘴巴也會流出來幾句。
屋內的晏庭聽著門外的聲響,在想宿瑤怎的如此老實拿著掃把清掃。
為了證明自己改過的決心,連清塵訣都不用了嗎。
耳邊時不時傳來幾句小女兒家的埋怨,他也欣然收入耳中,伴著聲音,緩緩落子。
他沒想到的是,宿瑤是真的不會清塵訣。
他低估了宿瑤的戰鬥力,又大大高估了宿瑤的修行實力。
月頭初上,宿瑤才回到寢院。
熾陽看她扶著腰,走進門,癱軟在床上。
“這是長老罰你了?”
“當然罰了。罰我打掃三天院子呢,還要每天抄一百遍口訣。你說我,打掃都得半天,抄完口訣都快半夜了。挨打的是我,怎麼受罰的還是我。”
這徒弟也忒不好當了,因為師傅被找茬,回來還要被師傅責怪。
你們修仙之人都是如此不明白事理嗎?等混熟了後一定要好好教一下晏庭為人處世之道。
聽上去雖然很嚴格,可是…
“你抄口訣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一個叫清塵訣的東西?”
……
宿瑤被噎住了,恨自己沒有好好讀書。
“我真是個棒槌。”老師們誠不欺我,讀書是真的有用。
師傅隻說了打掃,又沒讓自己手動,捏個訣搞個全自動的不好嗎。失策了失策了。
熾陽看著宿瑤頹廢地趴在床上,眼裏都失去了光,轉身將一口袋沉甸甸的靈石拎了出來。
“來,今天賺的靈石,都在這兒了,我還沒數。”
宿瑤眼中果真冒出金光,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了身,仿佛剛剛一臉喪氣的人不是她。
“我就說我會贏吧!讓我來看看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
擼起袖子抱著靈石一顆一顆地數著,宿瑤覺得好生快樂,辛苦了一天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