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喜解釋道:“師弟,是我帶師姐來看看這邊的古籍,師姐的劍法一直沒有突破,就想來這邊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的。”
禹時瞥開眼睛,哼了一聲。
“師弟怎麼也在這?”
“師尊命我來取一物。”禹時淡淡地解釋道。
“那師尊是不是告訴你二層樓要如何走了?”照喜眼睛一亮,興衝衝地問。
禹時不置可否。
她趕緊湊上去討好地笑道:“師弟,你能不能為我們帶一下路。”
“師姐,我還要給師尊送東西。”
最後沒辦法,照喜咬咬牙豁出去道:“師弟,我知道你很想去萬斬澗,你若是給我們帶路,禮尚往來,我也可以帶你去。”
萬斬澗是南洴宗上一處藏儲萬把寶劍的聖地,一般情況下隻有長老峰主掌門一類的人可以進入,此地常年有元嬰級別的靈獸駐守,尋常弟子要想進入必須持有宗門的通行令。
作為一名天生的劍癡,這對於禹時來說無疑是巨大的誘惑,他心裏略微斟酌了一下,便同意了,“你說話算話。”
“那是自然。”
見成功引誘到了對方,照喜悄悄朝周從知拋了個得意洋洋的眼神。
周從知卻眯了下眼睛,又朝她眨了眨,眼神中暗示著你自己都去不了萬斬澗,怎麼帶他去?
照喜:不重要不重要,新來的小師弟就是好騙。
“……”當真不靠譜。
禹時直接無視了照喜一旁的周從知,提著燈先一步往前走去,照喜和周從知跟在他身後,偌大寂靜的樓梯間隻有三人輕微的腳步聲。
二層樓有許多扇門,其中大部分被鐵鏈鎖住了,還餘下幾扇微微敞著一條縫,玄關處的機關是由隱蔽處的幾枚精鐵短針組成,因為質量和精度上等,沒有因年久失修而失去作用。
照喜隨手甩出儲物袋裏的一些東西試探機關,砸在玄關處卻毫無反應。
“……壞了?”她懷疑道。
禹時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我曾在境玄冊裏看到,旁人可在精鐵中注入自己的靈力,為此可隻探測到活氣就會啟動機關。”
“活氣?”照喜為難道:“我們去哪兒找什麼活氣?”
禹時將目光放在周從知臂彎裏的狗崽身上。
“……”
“不行!”周從知母雞護崽似的抱著貴生,“它是我的狗兒子。”
聞言,禹時反倒是笑了,眼裏譏鄙,話中帶刺,“連人都性命都不在乎,還會在乎一條狗的性命,這位師姐可真是偉大。”
照喜沒聽懂禹時的意思,隻是覺得他的神情似乎不怎麼友好,於是問道:“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不在乎人命?”
禹時眯眼嗤了一聲:“你不若問問你的好師姐。”
照喜還沒來得及問,忽然暗處的一個角落裏傳來的一點窸窸窣窣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照喜眼睛忽得一亮,一拍手,“我想到了!”
若是談及一棟陳舊積灰的古樓,當然少不了蜚蠊這種無處不在的生物,它們是暗處的一種潮蟲,一般搬開木櫃就可以看到成群結隊的蜚蠊。
用這些潮蟲觸發精鐵的機關最合適不過了。
照喜一走,玄關前就剩周從知和禹時二人,氣氛頓時極度沉抑。
懷裏的貴生倒是懶洋洋的,像是絲毫沒感受到方才襲來的惡意,躺在周從知的臂彎中翻了個身,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準備小憩一會兒。
周從知瞧著它那略微愜意的模樣,突然感覺自己不是在養兒子,而是在供著一位大爺,她有些看不慣它那副嫌棄又無法,隻能湊合地窩一下的神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它肉乎乎的脖子。
“周師姐。”這時一旁的禹時突然出聲喊她。
周從知頭皮一麻。
隻見少年身形挺拔,神色稀疏平常,果然聽到他接下去說道:“你的那些好師兄師妹們,看樣子都不知道你以前都做過什麼好事吧?”
周從知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原身的結局很慘,死無全屍、身敗名裂,原本一個受盡關懷的南洴宗小師妹,最後卻落得個無人問津的下場。而這其□□勞,少不了禹時的。
“師弟,我不知,你指的是哪件事?”她否認道。
禹時似乎也不指望她會承認,恰好這時照喜也回來了,手裏帶著被她從陰濕的腐木地板下揪出來的蜚蠊,精鐵機關觸發完畢後,三人借此終於安全通過了玄關,直抵門內的內閣藏書間。
厚重的古木門一開,一股濃重的腐竹的氣味撲麵而來,裏麵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木架子,有些置物或法器,有些置書冊書籍,房間裏密不透風,就像一間密室一般。
“哇!”
照喜目光觸及架子上瞧著像古董一般的法器時,眼睛霎時一亮,剛要抬腳過去,地麵上突然湧現暗藍色光芒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