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被丈夫拋下獨守空房,放在古代,完全不好意思不韽韽垂淚,更甚者怕是要懸梁自盡。但在我國現代,有一套不成文的規矩取而代之,夜不歸宿的老公可任意罰沒財物,罰跪榴蓮皮。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一定是苦其口袋,辱其體膚。至少在我們家,是這樣代代傳承,口口相授。尤其是我爸溫可為先生這種款式最讓人歎為觀止,灰太狼如果真人改編,他去演不拿影帝說不過去,心路曆程拿捏得穩穩的。
倘若何玉茹女士坐鎮主場,鄭明揚鐵定已經被抓回來,連夜家法伺候,來一場不公平不公開的大小王決鬥。但你們不懂,王者峽穀這小妖精實在是太纏人,一踏入它房中就再也出不來,勾魂奪魄絆我腳步,一低頭再一抬頭,雞都開始早起接二連三的叫了。
我揉揉僵硬發酸的手指和手臂,跟吳花朵互道晚安,倒頭就睡。管你什麼相約九點,早被我拋之腦後。
“醒了?”嗷,是牛犢崽子鄭明揚,來了也不吭一聲,是想嚇死我好繼承我的遺產?
我顧不上多吐
第二天睡到被尿憋醒,弓著背隻想存著身上的熱乎勁,尿完繼續回來接著美夢補眠。眯眼一看,謔,碩大一個黑影端坐床前,嚇得我充盈的膀胱差點爆炸尿褲子!
槽,腳趾在地上胡亂劃拉著找拖鞋,好不容易左右腳穿齊,疾步強行辨認去往洗手間的路。還沒睡醒的時分,我是萬萬不能開燈或者拉開窗簾的,否則一旦有光線加入,就很難接覺。
鄭明揚看著我這一路跌跌撞撞磕磕碰碰,趕緊打開手機電筒來攙我。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我絲毫不領情,甚至用力甩開他搭著我臂膀的手。廢話,我都快失禁了,他還用力捏我,給我表演一波深情,這誰忍得住?難道想要我老王八搬家不成功,鱉不住的恥辱?
等我嘩嘩放好水,無尿一身輕,腦橋排尿中樞不需要再專注克製尿意,這才分出一縷神識給洗手間外的鄭明揚。
“昨晚不是走了,這麼早來找我幹嘛?”
“假裝晨跑回家被識破,遭到我媽強烈譴責並趕出家門,隻好灰溜溜回來了。”鄭明揚倒是誠實,他計劃通悄悄回家,小睡一會兒,打算五點半就從床上爬起來穿戴整齊,企圖偽裝是早晨才回家的假象。誰知我婆婆棋高一著,通宵煲劇抓了個正著。
“所以你不但悄悄回家,還又悄悄的返回?你在我旁邊到底坐了多久?幹嘛不去沙發睡?”我用連環炮轟掩飾我的心虛,畢竟我對自己有清楚的認知,當我整個人很累的陷入睡眠狀態,就會發出野豬般山響的打呼聲,睡姿也很是清奇。
曾有一次我被自己的打呼聲驚醒,發現自己下半身全懸空在床邊。要知道,清醒時候的我,骨頭梆硬,是絕無可能完成這種柔韌性需求很高的高難度瑜伽動作。
“不算悄悄吧,我進門之前敲了一分鍾門,發現沒動靜,才刷卡開門進來的。”鄭明揚解釋道,想了想,而後又補充:“坐在這裏,是想搞清楚,睡美人為什麼會打雷。”
……
此時此刻,我特別想幫他把嘴巴捐給垃圾回收站,不知道垃圾焚燒爐能不能徹底淨化這張破嘴。
他看出我麵上不虞,知道玩笑過了火,馬上轉移話題:“還要再睡一會兒嗎?不睡的話我帶你去吃午飯,今天就不去寺廟了來不及,我們城裏逛逛吧。”
我剛想罵他沒事找事,吃什麼午飯,早餐都沒吃呢。還好我多了個心眼,先摸出了手機一看,原來,真的需要吃午飯了,中午十二點了都。
人是鐵飯是鋼,要不怎麼說我是婆婆的小心肝把我摟在心坎上,才見一麵就送我瞌睡的枕頭。我估計他被我婆婆趕出來的時候也沒顧得上吃早餐,現在正饑腸轆轆相當難熬。在這種時刻,我如果給他立規矩,他肯定印象特別深刻。
於是我把臉一板,拍拍床邊示意他坐近:“坐這兒,我有話問你。”
這下他倒乖覺,像小金毛一樣聽起指揮來,睜著他滴溜溜的大眼睛,坐著隻差把前爪子搭我手心裏,任我擺布:“有問必答。”
好想rua。
我要控製我自己,胳膊一定要擰過大腿,掐出一片生疼,腦子終於清醒。
“昨晚幹嘛走?吃醋了?”我故意逗他。
“是啊。”鄭明揚眯起眼睛,攢出一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