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裏吹風舒服啊,嵐哥。”
驛在樓頂不顯眼的位置盤腿坐著。手裏的煙受著夜晚的涼風,沒抽幾口就已經消散完了,積攢下的煙灰整截落在了膝上。
“原本咱可以天天在一塊坐會兒,聊聊天抽根煙什麼的。”
她似是出神了很久,那煙都燃盡了,才猛的回過神來。
她把煙頭一丟,狠揉了幾把臉,便手一撐地站了起來。
“都過去那麼久了,我怎麼又……”
驛最近總想起嵐哥,動不動就出了神了。上次還差些隻圍著條浴巾就出門上班去。
進了家門,驛邊往浴室走邊脫衣服。剛把花灑擰開,地板上衣服裏的手機響了。
“喂?”驛光著身子撿起衣服。
“楊驛洺,你在家嗎?”
“洗澡呢”
“給你五分鍾穿好衣服,我來有事。”
“這傻逼。”
驛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拾起來,到衣櫃裏翻了套舊衣服褲子。
驛沒擦身上的水,她剛把一條褲腿蹬上就聽見門響了,嚇得她踩著褲子腿蹦到門口,一巴掌把臥室門拍上了。
“你穿好沒?我進來了。”顧芊走到臥室把門打開。
“等等等等!”
驛從床上跳起來,一把拍在顧芊額頭上把她推了出去。
“還沒穿好啊?”顧芊被她推了個趔趄。
“我剛要穿啊!”驛身上還沒幹,她一著急就更穿不上了。
“咱倆誰跟誰啊,快點的。”
顧芊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沙發跟前坐下。
“怎麼了啊到底。”驛一邊走一邊紮頭發,嘴上竟還叼著根煙。
“你最近是不是總夢到我哥?”
“啊……”
“是不是啊?”
“其實不隻是夢到,最近連白天的時候我也會突然……”
“哎!”顧芊大叫一聲。
“好好好我知道,我就順嘴一說嘛。”驛被她這一聲嚇了一跳。
“我知道,嵐哥他讓咱倆不要再管那些事,離那地方遠遠的。”
“也千萬不要覺得對不起他,就當他從沒存在過一樣。”
“我也知道事情過去很久了,當年那場禍事死了我們多少人。”
她自顧自地說著,臉色也有些不好。
“可是芊芊,你從沒懷疑過當年那件事其實另有隱情嗎?”
“行了楊驛洺。”顧芊不想再聽她說。
“都過去十幾年了,我們平平安安這麼久了,你怎麼現在又想起來了?”
她嘴唇顫抖著,像是氣急了:“你把我哥說的都忘幹淨了?”
“芊芊。”驛上前握住顧芊的手。
“我們三個本來在那兒過得好好的,甚至還有人將我們奉上神壇。”
“我們不該就這麼走了,我們也不該就這麼稀裏糊塗到死。”
她眼睛裏有些血絲,握著顧芊的那手也越來越用勁。
“驛女士,你把我手撒開好嗎?”
顧芊有些吃痛,把手了抽出來,又狠狠盯著驛看了一會。
“你是覺得現在不好嗎?”
“不好”
“讓你無法忍受嗎?”
“對”
“你無法忘記我們三個一起奮戰的日子,也無法忘記人們當時對我們的歡呼讚揚麼?”